嘴角缓缓上扬，冰山化了，春暖花开。
【三年呀，终于笑了。】还是一样的丑。
嘚瑟片刻的沝沝打哈欠，一直绷着的心神松开，困倦汹涌而来。她可以一口气睡三天三夜！
蓝济：“告诉别人了吗？”
沝沝：“你并不想让它见世不是吗？”
蓝济深深地看着她，“甘心吗？”
沝沝：“还好，它见世更危险。它是你的，决定权在你这里。”
蓝济慢慢站起来，把资料一一化为灰烬。资料并不多，他一直在抹除相关资料。演算草稿是方法公式，留给他们去研究。
沝沝躺到蓝济刚刚休息的地方，在蓝济抹除痕迹时，她不知不觉睡着了，被Happy喊醒时还没有睡够，眼睛半睁，含含糊糊：“你还有什么想做的事情没？”
蓝济：“你有吗？”
沝沝搓搓脸，赶走困倦，认真想了想，“有！开小饭馆！要火爆到人挤人的那种！”小饭馆的倒闭是她的痛，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崛起！
蓝济双手插入口袋里，垂眸，声音幽微：“我陪你。”
沝沝眉开眼笑，学他的样子，双手插到白大褂里，小麻雀般轻跳到他身前，背手弯腰歪头，侧仰看他的眼睛，憔悴了多日的苍白脸蛋倏然笑如寒冬梅花，轻声：“你要跟我走吗？”
蓝济缓缓伸出食指，压在她的眉间，稍稍用力，隔开她和他过于暧昧的距离。
Happy喝着快乐水，听着酸甜的初恋小乡谣，悠哉哉地看着某人表里不一。沝沝没过来时，积分慢慢地增加。沝沝距离两步，积分原地跳跃。沝沝距离一步，积分平底起飞。沝沝的脸蛋靠近他的胸口时，火箭冲天！
装什么装！骗谁呢？喜欢就说出来！
凌乱了三秒的呼吸恢复了秩序，蓝济能够再次与他的小太阳神对视，“什么走？”
“现在？”
“好。”
近卫和门卫队长并排坐在大门口上，手里拿着沝沝给的棒棒糖，目送两人离开。
门卫队长：“他们不会再回来了。”
近卫：“他们回不来了。”
光秃秃的树影落在地上，如狰狞的手骨。
近卫拆开刚刚还舍不得吃的棒棒糖，没有往日吃糖那样含着细品它的味道，牙齿上下无情地碰撞，咔哧咔哧的声音给树影平添了几分惊恐的音效。
唯一的听众队长仿佛没有听见，脑子里猜测明日实验员醒来后的表情，是情绪低落，还是激烈呢？也许情绪起伏不大。
这三年，他们和蓝济是纯粹的同事关系，除了实验，没有再多的话了。彼此之间甚至都不知道对方的家庭情况。他们的交流方式和大多数流动人口多的一线城市公寓邻居一样冷漠疏离。沝沝来后，他们的关系在一次次的聚餐里变暖。沝沝在一个实验员回家时送了一袋子婴儿可食用小零食时，其他实验员这才知道实验室里有人当了新爸爸。
他们肯定不舍沝沝，对蓝济是否不舍不好说。去年一个实验员离开实验室时向技术总监说鹤立鸡群的仙鹤在浴火凤凰面前永远黯淡无光。技术总监，他哥，亲的。
近卫十秒吃完一颗棒棒糖，沝沝用来团糖的牙签都被他咬碎了。他站起来：“他们一个病一个弱，怎么让人放心。正经说来，沝沝还是我的厨艺师父，我得去照看着。”
队长没有惊讶，他们这种曾把脑袋放在刀口下的人做决定都是雷厉风行的，有时候行动还快过脑子。沝沝对他倾囊相授，对他也比对其他人更亲近几分。以后成为见不到面的陌生人？谁都舍不得。这里没了蓝济，近卫去留都更自由。
队长：“去追还来得及，我跟我哥说一声，你记得定时看看我和老队长，什么都可以不用带，必须带馒头！”
近卫离开，他孑然一身过来保护蓝济，走时也只有身上的一身衣服，还有随身携带的铲子。
沝沝带着蓝济慢悠悠地走，累了就在路边歇一歇。两人都是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过的人，沝沝在颠勺时练出来的体力在日夜不分的实验室里一点点耗尽了，成了真正的走一百米就要喘两口气的小娇娇
Happy每天都喊小娇娇，那是它的放在心尖上的爱称，它不希望沝沝有一天真成虚弱无力的小娇娇。
【沝沝，我给你调出来了补身体的药膳，找到住处了我们就捡起来厨艺。】
“好~”
近卫照顾来时，两人才走了两千米，坐在装着小机器人的行李箱上看月亮。
近卫知道两人走不远，没想到还没走出这条街。两人的体力再次刷新他的认知。
“你们在这里等着。”近卫不紧不慢地拐回去，推了采购员买菜的大推车，“你们两个坐里面。”
蓝济看一眼推车里的菜叶子，拒绝。沝沝也不想坐进去，她现在不是曾经的她了，她现在超爱干净。
沝沝转移话题：“你怎么过来了？”
“我也辞职了，以后跟着你们。”
“那我们今晚走不了。我留在厨房的厨具都是留给你的。咱们得带它们走，后面再进来的厨师不懂它们的可爱。”
队长的棒棒糖还没有吃完，看着近卫回来后又回来，“还走不走了！”
三人回去住一夜，第二天收拾行李。昨晚什么都不带，这一次什么都不留。
近卫问沝沝：“旧衣服要吗？”
沝沝点头：“要，可以剪开擦桌子。”
蓝济默默打开衣柜，把衣柜里的衣服都整理到大麻袋里。大麻袋以前装土豆的，被沝沝洗干净烘干后成了储物袋。小饭馆的倒闭让沝沝把省吃俭用执行到了各方各面。
本来这应该是个感伤的画面，可是实验员们全忙着帮沝沝洗洗刷刷，忙得很，压根没时间去伤感。沝沝还打印了一摞名片，剪成小纸片，发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