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萧桓和赵珣。
“我等下要和母亲进宫一趟,你是先回去,还是在宫外等我?”她和萧桓咬耳朵,声音压得很低,神情和语气却是娇柔。
“我在宫外等你。”
“那好,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家。”
“嗯。”
两人窃窃私语,看得赵琳琅直皱眉。
宝儿这样子,她这个当亲娘的都没眼看。
这位太子殿下若真是毫不知情之人,倒也无妨。若是有意欺瞒的心机深沉之人,那宝儿日后得知真相后该如何自处。
眼下宝儿正稀罕着,她这个当娘的也不好反着来。反正现在这位太子殿下在凉国,真有什么事她也能照应。
她睨了一眼不远处失魂落魄的亲侄子,只能叹息命运捉弄人。珣儿怪来怪去也怪不到别人头上,当日城墙指挥可是他自己一力促成。
阴差阳错,世事总是无常。
赵珣的心都快裂开了,他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竟然做过那么的蠢事。他忽然想到曾祖母说过的话,突然朝赵琳琅跪下去。
“皇姑母,千错万错都是侄儿的错。当日不过侄儿一句戏言,他们二人既没有行聘娶之礼,也没有合过生辰八字,更没有婚书作证。侄儿不介意窈窈嫁过人,侄儿愿意娶她为皇子妃。”
禇容:?
这小子莫不是有什么大病。
他想娶,问过她想嫁了吗?
“我不同意。”她断然拒绝,“你让我嫁人我就嫁人,你让我改嫁我就改嫁,你是我父母吗?当日我是被逼无法,如今我上有曾祖母和母亲,岂能容你随意摆布。”
“…窈…窈窈。”
“别,别这么叫我,我嫌弃这名字被别人用过。你还是叫我禇容吧。”
别人用过的名字她都嫌,更不愿意要对别人动过心的男人。她可没忘记这小子有多在意那个假货,如果真的转眼就变了心,那只能说明这小子喜欢是清阳郡主身份之下的人,和这个人到底是谁无关。
既然如此,她就更不能嫁给这小子。
赵琳琅也膈应,所以她只叫女儿宝儿。
当年她给宝儿取名不悔,因为那时她是真的不后悔,但是现在她后悔了,她的女儿不能再叫不悔。
“宝儿不喜欢以前的名字,那就不叫。母亲再好好想想,合计着重新给你取个名字。”
“谢谢娘。”
赵琳琅看看自己的亲侄子,又看看那个心里不愿意承认的女婿,是越看越糟心。宝儿这桃花运,也是够乱的。
她让赵珣起来,说是要进宫。然后又深深看了一眼萧桓,让他也跟着一起。
萧桓低声应下,和禇容对视一眼。
禇容轻笑,“这下你不用在宫外等了。不过进宫未必比干等好受,你若是不愿意去,我和我娘说。”
这话赵琳琅听到了,心里有点堵。为了一个男人,她的宝儿居然要说情。萧太子以后若是敢负宝儿,她的战甲和佩剑都不答应。
进宫时,母女俩在前,赵珣和萧桓在后。
母女俩在低声交谈,后面两个男人也在较着劲。
“宝儿,你真认定了他?你可想好了,他是越国的太子殿下,纵然沦为弃子,但保不齐他野心不死。”
她没明说,但她相信女儿一定能听懂。
如果萧桓野心不死,还想着越国的皇位,那么他很大可能会借力凉国,而她的宝儿就是最为关键的借力点。
禇容当然听出母亲的言外之意,道:“我根本没想那么多,现在是现在,将来是将来。我不能因为将来可能会发生的事,而放弃现在原本应该有的快乐。将来的事情谁说得定,说不定到时候我自己变心了,也说不定他也变了。合则聚,不合则散,我爹说人生在世不要朝前看也不要往后看,只看当下。”
赵琳琅听到她口中闲昵的我爹二字,颇有几分别扭。听得出来,宝儿的那个养父是一个随意洒脱之人。日后若是有机会,她必定施以重谢。
女儿的这一番话,倒是让她放心了。至少她不用担心宝儿会囿于情爱,也不担心宝儿会被旁人掣肘。
“想想你说得也对。将来的事谁说得准,或许不是人心易变,而是生死难料。”
就像她和袁郅。
她当初还想着袁郅虽然为人古板端正了些,但不失为一个有担当的男子,这辈子也能相敬如宾白头到老。谁能想到他去得那么早,丢下她和腹中的孩子。
禇容听她说出生死难料时,就知道她被触动了心事。
“娘,你还有我。”
“是啊,娘还有你。”
所以男人并没有那么重要。
这些年她一个人不也过来了。
赵琳琅微微一笑,握了一下女儿的手。
她们身后,赵珣和萧桓已形如水火。
赵珣是火,萧桓是火。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的身份?”
“不算早,孤也是后来知道的。”
“她告诉你的?”
“孤自己猜出来的。”
赵珣不信,他都没往那里想,萧桓一个不相干的人怎么可能会猜到。“本王不信。”
“其实一切皆是有迹可循,只不过大皇子一叶障目,自然看不清楚。”
这话如同一支利箭,结结实实扎在赵珣心上。
一行人进了福寿宫,太皇太后听到动静忙问是不是窈窈来了。禇容三步并成两步,欢快地走在最前头。
“曾祖母。”
一声曾祖母,听得太皇太后笑眯了眼。
禇容这才看到,殿内除了曾祖母以后,还有景帝和顾皇后。她赶紧上前行礼,尊称他们为陛下娘娘。
从她一进来,帝后二人就在看她。景帝威严的目光中隐有波澜,听到她称呼自己为陛下时皱了皱眉,看向随后进来的赵琳琅。
“宝儿,叫皇舅舅和皇舅母。”
禇容又再次行礼,改了称呼。
景帝早几日已知内情,但顾皇后是今天才听说真相。夫妻俩各有感慨,心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