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惊, 尤以赵珣和袁不悔为最。
赵琳琅扫视四周,但见萧桓依旧平静,下意识用眼神询问自己的女儿, 禇容也用眼神回答了她的猜测。
所以这位萧太子早知宝儿的身份?
禇容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她顿时明悟。
原来如此,还真是巧。
赵珣觉得这是他此生听过最不可思议之事,那个女人居然会是真正的窈窈!那这个窈窈呢,又是谁?
袁不悔拼命摇头,她不相信。
她怎么能相信!
被掳至越国十年的是她,被母亲接回来的也是她,她怎么可能不是母亲的亲生女儿!嬷嬷最清楚一切, 嬷嬷…
是了。
母亲说嬷嬷突然急病被送出都城,所以…
不。
不会的。
这一定是梦。
“母亲,我才是您的女儿, 我才是您的女儿,她…她是女儿的替身, 她是大皇兄故意弄来的替身。您问大皇兄,大皇兄你告诉母亲, 这个女人是谁, 她到底是谁?”
她尖锐凄厉地质问赵珣,希望赵珣能出来证明自己所说不错。
赵珣也想知道,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明明只是他临时起意找的一个丑女,怎么就成了他的真表妹。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你刚才不是听见了, 我是母亲的亲生女儿, 真正的清阳郡主。”禇容的心情比想象中的还要平静。“赵珣, 你难道真的一点点都没有察觉到她的不对吗?你难道真的一点也没有觉得我似曾相识吗?”
有的。
其实是有的。
赵珣张了张嘴, 但是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当然察觉到接回来的窈窈性情大变, 他以为那是十年间的□□所致。他也有曾有过一闪而过的荒唐念头,但都被他自己一一否认。
“你说你叫禇容,你说你是塞城人氏,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骗你了吗?我这十几年确实是叫禇容,此前也确实是住在塞城。”
“那你…为何不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如果你说了,我……”
“如果我一开始告诉你,你信吗?若是我真的一上来就说我是真正的清阳郡主,你觉得我还有命在吗?不说你会不会因为怀疑我而对我严刑逼供,就是藏得那么深的刘嬷嬷,她会放过我吗?”禇容苦笑,若是事情真的能这么简单,她又何至于不说。“我有暗示过,但你并没有听懂。”
是啊。
赵珣突然想笑,原来是他忘了。他忘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他忘了原来的窈窈有多机灵聪慧。那样的窈窈便是真的被□□十年,也不会变成柔弱爱哭的性子。
他满目皆是懊悔自责,看向自己的皇姑母。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原来皇姑母一直心存怀疑,所以这些年和假的窈窈并不亲近,甚至绝口不提他们的亲事。
难怪。
皇姑母都能认出来,他却认不出来。
是他眼瞎!
赵琳琅一声轻叹,将当年之事简略一提。
宾客们无不哗然,议论纷纷。
袁不悔脸色煞白,所以她不记得以前的事,并非是因为生了一场大病,而是被人灌了药,用她替代真正的清阳郡主。
那么如此说来,她和真正的清阳郡主是互换了身份。
她心中闪过一丝窃喜,看着不远处那个矜贵出尘的男子。若她们的身份是反过来的,那么她就应该是太子妃!
这样也好。
正合她的心意。
她弱弱地望着萧桓,“太子殿下,照此说来她是我,我是她,所以我才应该是您的太子妃…”
所有人都被她突如其来的这句话给惊呆了,看她的眼神像看一个傻子。这都什么时候了,一个替身还有心思想美事。
禇容心道,这人脑子是不是有坑?
“这位姑娘,请你弄清楚一个事实。无论是真正的清阳郡主,还是塞城来的禇容,都是我。至于你是谁,你可以问刘嬷嬷。”
“你已经拿回属于自己的身份了,难道你还想占着不属于你的东西不放吗?”
禇容此时完全能肯定,这人的脑子一定有坑,而且还是大坑。和一个脑子有病的人掰扯,简直是自找气受。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萧桓,谁惹的桃花债谁还。
萧桓低低咳了一声,道:“这位姑娘,孤只有一位太子妃。”
“如果她是真正的郡主,难道我不应该是她现在的身份吗?”
还是听不懂人话。
刘嬷嬷到底养了一个什么玩意儿。
“真郡主是我,太子妃也是我,你占了我真郡主的身份,难道现在还想顶了我太子妃的位置不成?”
赵琳琅冷哼一声,示意女儿莫要与这个蠢物多言。她招来几个下人,命人将袁不悔带下去。袁不悔这才惊觉自己方才一头想去,惊慌情急之下突然拉住离自己最近的赵珣。
“大皇兄,你不是说你喜欢我,你不是最在意我的吗?那你现在告诉我,我到底是谁?”
“本王不知道你是谁,本王只知道你曾经偷了原本应该属于窈窈的东西。你是不是那些贼人的同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害得本王好苦!”
如果不是这个假窈窈,他怎么会认不出真正的窈窈。如果不是这个假的一心痴恋萧桓,他又怎么会为出一口恶气将真正的窈窈塞给萧桓。
阴差阳错。
何等的匪夷所思。
所有的一切都乱了,所有的一切都被他搞砸了。他不敢看禇容,深深的自责让他此时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
袁不悔只恨今日不是梦,她喃喃着不停问自己是谁。
“我要见嬷嬷,我要见嬷嬷,嬷嬷一定知道我是谁…”
她狂乱地喊着,然后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赵琳琅今日设此宴席,为的只是给女儿正名。
如今女儿名分已正,她还要带女儿进宫。
宾客们被一一送走,剩下的除了她们母女之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