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盈秀一头雾水地出去了。
萧素素并不认识这小姑娘,但她好像认识那块牌子。
那块牌子看着普通,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如果说有什么特别的话,那就是那块牌子只有一半。
只有一半的牌子,感觉,像是什么信物。
那信物的另外一半呢?
是在萧素素的手中吗?
这是最合理、最能说明目前状况的猜测了。
萧素素认识的是这牌子的主人,而且,同这牌子的主人关系匪浅、非同一般。
绝对是!
而且这种关系还不是一般的关系!
这种关系隐秘到甚至不能让她知道的程度!
何盈秀抿了抿嘴。
萧素素有秘密。
当然,谁都有秘密。
她也有不曾对人说的秘密。
所以,这并不代表什么。
但……
何盈秀不自觉地在袖子里绞着手,不知道里头在说什么,下着这么大的雨,偷偷听应该也没有人发觉的吧?
发觉自己竟然有这种念头,何盈秀一惊。
突然,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何盈秀吓得跳了起来。
“我没有!”
她下意识地辩解,她只是想想,没有打算真的这么做啦!
“盈秀。”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的金寡妇奇怪地看着何盈秀:“什么你没有啊?”
何盈秀的脸微红,有些心虚,忙转移了话题:“你从哪里冒出来的,也不出个声,吓死人了。”
金寡妇怀疑看着何盈秀,总觉得她这个样子有点可疑,好像干了什么坏事,十分心虚的样子。
不过,现在她有更想知道的。
金寡妇压低了嗓音,凑在何盈秀耳边,悄悄同何盈秀打听:“那小姑娘是谁啊?同素素什么关系?”
寨子里难得见到个生人,还是指名要找萧素素的,实在挺让人好奇的。
要知道,这寨子里所有的人,都是有家有族的,再不济,像她金巧巧这样的,也是和扈三娘一道的,只有萧素素,当初是孤身来的。
而且,对她自己的事,她从不曾提起,神秘得很。
这回来人,好像是冲着萧素素本人来的,娘娘寨其他人都不知道,十之八九是萧素素的私事。
好大的瓜啊!
金寡妇好奇的不行,一颗心好像有猫在抓似的。
好奇的不止金寡妇,站在金寡妇几步开外的,是做出一副她只是恰好在附近散步模样的扈三娘。
只是,有谁会在大风大雨的天打着伞散步的啊?
站在屋檐下的何盈秀定定地看着扈三娘。
被看穿了!
扈三娘索性收了雨伞,也站在了屋檐下。
“那人是谁?”
一个在何盈秀的左边,一个在何盈秀的右边,都比何盈秀高。
何盈秀觉得呼吸都有些不好了。
真是,一个个都长这么高干嘛?
何盈秀只觉得心口都闷闷的:“我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
金寡妇讶异地重复。
何盈秀只觉得胸口更闷了。
扈三娘见打听不出什么消息,遂撑起了伞,率先迈入雨中,然后停下来。
金寡妇拍了拍何盈秀的肩膀,又摸了摸她的头,这才钻入了扈三娘的伞下,两人一同慢慢地走远了。
一把伞。
两个人。
靠得很近。
似乎在说些什么。
何盈秀一阵心塞,这两个人是来干嘛的?显示她们两个才是关系好,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
还有,干嘛摸她的头?
她又不是小猫小狗的?
何盈秀忍不住给了金寡妇一个大大的白眼,却见,金寡妇突然回头了。
何盈秀心一惊,立马抬头挺胸、作正经闺秀貌。
金寡妇不知道在看什么,瞧了瞧,又转回了头。
应该没有看到她的大白眼吧?
何盈秀略忐忑起来,一时倒是忘记了之前的郁闷。
雨依旧下得很大,噼里啪啦地,吵得人耳朵疼。不过,再大的雨声,到了屋子里头,就小的多了。
墙壁隔绝了大部分的声音。
因为外头的雨声,里头显得格外地静谧。
不过,这种静谧并没有持续多久。
“说吧!”
“你是谁?”
“这块牌子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来找我又是为了何事?”
萧素素坐在主位,喝了口茶,淡淡地道。
此时,她已经意识到,高太监塞给她的那块牌子,只怕并不是简单的东西,起码作用并不只是个纪念而已。
不然,今日就不会有人持着另外半块找上门来了。
那是一块信物。
高太监只怕是借着信物将什么托付给她了。
他那样的人,身居那样的位置,托付的东西,只怕是非同一般啊!
萧素素有些头疼。
送东西的是送东西的!
但这回的东西,只怕会有些麻烦啊!
当初那爹认得有些冲动了啊!
不过,认都认了,东西也收了,能怎么办呢?做下的事情总不能不认吧?
萧素素咽了一口茶,有点苦。
下次,还是叫盈秀给她的茶里头都加些蜜吧!
苦里吧唧的,有点咽不下去啊。
萧素素艰辛地咽下,感觉接下来可能会更苦。
见里头已无其他人,冷面小姑娘利落地单膝跪地。
“属下暗影,为黑龙卫首领,见过督主!”
暗影什么鬼?
黑龙卫什么鬼?
督主什么鬼?
这些叫人一头雾水的词自然是要搞清楚的,但“咳”“咳”“咳”……萧素素一连咳了数声,咳得完全都停不下来,因为她一不小心将茶叶给呛到了嗓子里,萧素素的脸都涨红了,她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了。
暗影恭敬地说了句“属下冒犯了”,一个闪身就到了萧素素的身边,伸出手掌,在萧素素的背部上用力一击。
“扑——”
萧素素总算将呛住的茶叶吐了出来,呼吸这才顺畅了。
萧素素拍了拍胸口,后怕不已,差点就这么给呛死了。
如果这辈子真这么完了……
萧素素摇摇头,不,还是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