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在黑夜里泛着白花花得光。
“好兄弟,我来得是时候吧!”
“二货。”陈余咕哝着骂了一句。
莫渔脸上漏出不解得神色,像是没有听清,然后就一翻白眼,脸朝下直直拍在地上。
“箭上有毒!”
啪啪啪……
乔饶有兴致地鼓起了掌,说道,“不错,不错,还真是出人意料!”
“那么这次,还有人能来救你吗?”
陈余咧嘴一笑,认命地闭上了眼睛,开口却是针锋相对,“那可说不准,我人品一向很好,走到大街上就有姑娘投怀送抱。倒是你要当心点,搞不好一个晴天霹雳,让你走在我前面。”
“动手吧!”
两名战士再次扣下了扳机,箭矢泛着致命得冷光飞射而出,
周围忽然安静下来,飞射的利箭如同被画上了休止符,忽然无比诡异得停在了半空。
不止是箭,士兵、尘埃、风、声音甚至是夜色全都停住了,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就像是永远定格在某个时光片段的写实油画。
如果这是一幅画,那么画师是谁,又在哪里呢?
一个身穿白裙的金发少女从画中走了出来,她走过的地方,有草木葳蕤,有鸟唱虫鸣,有五光十色,有万象森罗……她脚步轻快,衣袂过处,便成了画中的风景,然而无论是画里还是画外,没有任何人能够否认,她的容颜才是这世间最绝美的风景。
少女的声音清脆如悦耳风铃,大概也只有这般天籁般的嗓音,才能配得上她颠倒众生的容颜吧!
“受人之托,我来带走两个人!”她如是说道。
中年人用探寻得目光看向了乔。
乔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然后望着少女,用一种复杂得语气说道,“您今日过来,是以什么身份?”
“女人!”
少女微笑着说出一个令人意外的答案,笑容如同昙花般在她的两靥楚楚绽放。
这个答案近似荒诞,不由让人一头雾水。但是,乔却听明白了。
人的立场分很多种,除了身份,还有性别。而当以后者的形态出现时,事情往往会变得很复杂,但有时,也会变得极其简单。
乔是个聪明人,他从中听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也因此放松下来。
“那么,如您所愿!谨向您献上凯恩斯家族最崇敬的礼仪!”
白裙少女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了陈余身边,挥手洒下了两片白莲似的清光。
“还活着吗?”
“嗯!”
“跟我走吧!”
一股清凉感贯全身,干枯的源质像是被注入了一股清泉,再度恢复了活力。陈余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等等……”
“大哥哥!”
通道口,幸存的三个孩子忘记了一路以来的惊吓,忘记了身上沾染的斑斑血迹,露出了干净明媚的笑容。
戴姗也笑了,笑容中带着一丝欣慰,以及劫后余生的庆幸。这是许久未曾出现的笑,笑容有些干涩,还有些奢侈,她笑着笑着,忽然身体一软,摔倒在了地上。
“噗通……”
“噗通……”
三个五六岁的孩子也相继倒下了。
他们嘴角还带着笑,眼睛,鼻孔,嘴里却涌出一道道乌黑的血迹,像是被朝霞染红的花朵。
他们撑过了漫长绝望的暗夜,经受住了风雨的考量,却脆弱得承受不起希望的重量,生命的花朵未及绽放就永远地凋零在了第一缕晨曦到来之前。
从通道蔓延出的“撒旦”病毒,带走了他们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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