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淡，真是扯淡。宁宏远怎么样?马上给我找来”
过仁杰听完了文克强的汇报，大发雷霆。
“过校长，你先别发火。宁老师还会找你谈的。说不定这倒是一条加强学生思想政治工作的有效途径呢”文克强不紧不慢地说。
“嗯。”
“听宁老师说，现在许多城市都把足球当作建设精神文明新风尚来抓，说明政府对足球重视。80年代，女排最辉煌的五连冠时也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啊”
“那又怎样，踢不过人家，不照样被人家踢得个稀里哗啦?”过人杰说。
“现在是市场经济，只要有人看，踢得怎样不怎样并不重要。听说现在的足球队员的收入，已有超过10万元的了。”文克强说。
“这难道不算是分配不公？就凭那两只臭脚，也配10万元”过人杰说。
“不平衡的事多着呢，但有什么用?或许那就叫本事。”
“这样说来，连你也认为是应该的了?”过人杰想不到文克强到了趟成都，才几天时间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当真要刮目相看了。
“应不应该很难说。”其实文克强的转变并没有那么大，很多事他也理解不了，“人家说这就叫市场经济。有本领就自己去挣，这有什么办法！”
“扯淡，全是扯淡”过仁杰愤愤不平地说。
文克强不想与过仁杰讨论这样的问题，再讨论下去，除了徒增烦恼，还会有什么结果。
于是他说道：“如果没有什么事，我走了。”
过仁杰点点头，他觉得文克强变得陌生起来。先前的文克强不是这样的啊。这次到了一趟省城，就转换了观念，被洗了脑子。这是什么神奇的灵丹妙药
过仁杰也觉得生这么大的气，纯属没有必要。心里有火，当着文克强的面发，这算哪门子事?人家又没有得罪自己。
再说，大家的年龄也差不多，莫名其妙地发火，人家受得了吗
但过仁杰是敢说敢做的人，他不会为自己做过的事而后悔。
几十年养成的脾气，难改啊
宁宏远是那种说办就办的人。
第二天他找到过仁杰。
还没有等宁宏远开口，过仁杰就说：
“宁老师，听说你要组织什么足球队，是吗?”
“文主任已向你汇报了?”
“嗯。”
“我就是为这事找过校长商量。”
“还商量什么，你们不是在途中就酝酿好了么?”过仁杰并不掩饰自己的不快。
“看过校长说到哪里去了。”宁宏远也早有思想准备，只要把事办成，委屈一下算啥。
“可是体育一向是我校的弱项。以前，就说是没有得力的体育教师，这不，你来了已有好几年，我们学校的成绩还是没有上去啊。”
“过校长是说——”
“我不是说你的能力不行。这大家有目共睹。你能力再行，本事再大，遇到我们学校的学生，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该承担什么责任就承担什么责任。”宁宏远主动把责任承下来，以改变被动的局面。再反应迟钝的人，也听得出过仁杰话里的意思。
“我不是这个意思。请别误会。”
“我来了几年，的确学校的体育成绩没有搞上去，是我的责任。”
“不要谈什么责任啦。”过仁杰说道，“我校的体育向来很差，你已尽了力了。我们也没有打算在这个方面有大的突破，质的飞跃。”
“过校长，你听我说，要不我写份报告。”
“不用了。有话你就直说嘛。”
“好吧。”宁宏远清了清喉咙，说，“过校长，我是打算成立足球队，也并不是能以此带动我校的体育，纯粹是为给那些热爱足球而又不愿读书的学生找个安身之处，好把他们的心系住，免得他们出不完的乱子。”
“有一定道理。”过仁杰语气缓和多了，“我看这样吧，宁老师，我将认真考虑你的建议。不过要等和几个领导研究后才能确定。这样吧，今晚的行政会你也参加，主要是讨论那几个学生的处理意见，顺便把你的事解决了。”
“好吧。”宁宏远也只好说到这个份上，他说，“过校长，那我告辞了。”
“你忙你的嘛。”
晚上。
校长办公室。
会议由过仁杰主持。
“都来了。”过仁杰说道，“我们开会吧，今我们主要讨论对雷生风几个学生的处理问题。我先来定个基调：鉴于那天我所说的情况，我们就不要在开除或冷退上做文章了！”
“既然不能开除，又不能冷退，那还有啥好讨论的呢？”副校长文诚说。
“讨论还是要讨论的，”过人杰说，“要说这几个学生也确实太不像话了，但我们作为教育者，为了对他们的前途负责，只能对他们进行批评教育。他们都还年轻，可以说很不懂事，因此，还是要对他们进行挽救。”
“既然过校长说要挽救他们，还是请过校长说说该怎么挽救他们吧？”文诚说。
“从某种程度上讲，如果使一个差生变好，使之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才，比培养一个本来就能成材的学生意义大得多。”过人杰说。
“关键是如何才能使一个差生变好，我们这么多年也没有找到行之有效的办法啊！”文诚说。
“我们不也在一直摸索嘛。”过人杰说，“俗话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可见培养人的艰巨性。这些有缺点，甚至可以说有相当缺点的学生，他们的可塑性还很强。既然如此，即使他们还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变好，我们就应用百分之百的努力，让他们实现这种转变。如果我们不管了，一把把他们推向社会，他们面对花花绿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