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姝也不觉羞臊,点头,顿了顿又脑袋轻抬,在他下巴亲了一下。
这才轻噘了小嘴不满道:“都想了两个月了。”
容怀目光微颤,若是她知情识爱,这句话便是最动听的情话。
可如今,不过是他在她这里,仅有的一点价值罢了。
她不喜他这个人,却,喜极了他的身子。
他弯唇,自讽轻笑。
相较于那一年多的逃避和疏离,对于这样的状态,他其实已经该满足了。
至少他还有让她能‘喜欢’的地方。
至少在床榻上,她还愿意在他怀里撒娇,愿意对他服软,甚至愿意顺着他的心意说一句……心疼他。
可偏偏人总是贪得无厌的。
越是这样,他越是心中空洞迷茫。
他知道自己并不满足这样的状态,他同样有欲念,可如今他更贪念她的情她的爱。
他甚至想着,许是自己太过于纵容她,只要她想便满足她,反倒让她越渐不知珍惜。
如今为了别的男人,竟也不惜伤害自己来威胁他!
她是以为他这一颗心同她一样是石头做的,不会伤不会疼吗?
容怀沉默片刻,没有如同以往那般顺着她的意思去抱她,只是任由她贴在他怀里,抬了眼轻飘飘问,“所以,陛下的皇夫呢?”
燕姝闻言一愣,“皇夫怎么了?”
像是当真懵懂无知。
容怀看她片刻,轻抚上她的发丝,缠了一缕在指尖轻绕,如若不经意的再次问道:“陛下喜欢他?”
这是他第二次问她这问题。
而她和他都明白,他问的喜欢,只是问她是不是喜欢赵琉的身体。
就好像,对他的喜欢一样。
容怀虽离京两月,可燕姝身边都是他的人,她每日做了什么,甚至连她用膳时吃了几碗饭喝了几碗汤他都一清二楚。
所以他也知道,这两个月燕姝和赵琉并没有发生过什么,最多也就是在御花园中见过三次。
不过就是见了三次,就要立为皇夫?
甚至还要趁着他远在北方无法回来时‘先斩后奏’。
若不是他赶着回来想要给她个惊喜,现在得到‘惊喜’的人就会变成他自己。
燕姝却是疑惑,“阿兄难道看不出来,我不过是在做戏?”
容怀没说话,她忽然勾唇,唇角弧度有些冷,“他趁着你不在,进宫来同我‘巧遇’了三次,花枝招展的像只求偶的孔雀,他抱着什么心思我还不明白吗?”
说着,她轻哼,“赵国狼子野心,送个这样意图不轨的质子过来,我自当要满足他们才是。何况,赵琉背后应当还有人,我接近他,才好将那勾结赵国的人找出来。”
燕姝从小在容怀身边长大,哪怕她现在对他没了那种男女间特别的感情,他也是她在这世间最信任的人。
他们是最了解对方的人。
她相信容怀是知道她这一出不过演戏罢了,演给旁人看,演给赵琉看。
所以她以为之前在殿外,容怀也在配合她。
可现在容怀又这样问,她便有些不明白了。
他难道真没看出来?
容怀这才道:“所以,他的确勾引了陛下。”
燕姝:“?”
她还没回答,他又问,“陛下喜欢他吗?”
他对这个问题过于执着,燕姝只能摇头,“他长得又不好看。”
她轻撇了红唇,语带讥讽,“自以为是孔雀,其实不过是只猴子,又瘦又丑,一看就没用,我为什么要喜欢?”
说到这里,她本就抱在他腰间的小手在他劲瘦有力的腰上轻抚了抚,从后背绕到身前,再朝下滑去,声线轻而乖软,“姝儿只喜欢阿兄这样的……”
话还没说完,被他一把握住了手。
她软嫩的小手柔若无骨,却极不老实。
容怀压下心底欲念,声线轻淡,“陛下想做什么?”
燕姝似是没想到他会阻止她,眉心微蹙间,他又道:“立皇夫是做戏,选秀呢?”
燕姝这下倒是轻抿唇,一时没有答话。
他也不催促,只轻握着她纤细手指,缓缓揉捏。
片刻,燕姝到底还是噘嘴道:“阿兄之前不是都说了,我这般做自然是为了堵人口舌。”
他看着她不说话,眼神却显然是不信。
燕姝终究还是轻哼了声,“何况,阿兄平日政务繁忙,又不能日日都陪着我。那我选几个妃子出来,阿兄不在的时候他们也能陪着我呀。”
就像这次,他一走便是两月。
没人陪她,她一个人夜半总是噩梦连连,难以安稳入睡。
鸢尾她们陪着她也不能让她心安,反倒更让她心烦意乱。
只有容怀在她身边时,她才能安睡整夜。
所以她想着,许还是得要有阳刚之气的男子陪着才行。
容怀揉捏她手指的手却是瞬然收紧,有那么一霎,他当真是想要掐死这个无心无情的小东西。
她没察觉到,又轻哼,“再来,那些老家伙总催着我成婚生子,日日上折就怕大燕后继无人,烦都烦死了。既然这样,那就生个太子好了,生了太子,他们就不会再来烦我了。”
容怀强行压下心底暴戾,问,“谁?”
他在的时候,从未有人上过折子要她成婚生子。
看来他离开两月,倒是有人坐不住了。
想到这里,他沉眸,“魏文如?”
燕姝嗤笑,“不就是那个老东西。他抱着什么心思我还不明白吗?想借这事儿打压我,让人以为女子不能为帝,女子为帝连这江山基业都无法延续。真是好笑,孩子难道还是男人生的不成?或者他以为,我不敢成婚生子?”
容怀脸色冷淡并未答话。
她怎么不敢,他看她敢得很。
燕姝又道:“阿兄知道,魏文如是裕王一派,裕王在那场宫变中已经没了,也没能留个孩子,却还有个隐瞒了身份的侄儿被魏文如一手养大,他最近话里话外提及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