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眼皮子底下,朱慈燃还是得老老实实学各种国学和政治学,战争学。
如果入了官学,朱由检反倒怕这小子一头栽进物理课,怎么拉都拉不回来。
“殿下,有些消息您恐怕得知道……”
崔应元从后方快走上前,双手呈上来一张信纸,看到这张信纸,朱由检都不用想便知道大概是什么内容。
在他这里官学很重要,而在其他人眼里,昨夜的消息恐怕才是最值得所有人关心的。
知道自己选妃将带来轩然大波,因此朱由检一早便匆忙回了京城,留着朱由校还在南苑行宫赖床。
事情也不出他的预料,想要攀龙附凤的、要想作壁上观的人络绎不绝,数不胜数。
仅仅他手中纸张,出现的人名就多达上百,清一色的都是五品以上大员。
在纸上,勋贵们大多都是准备攀龙附凤,文臣们大多是想要看戏站队。
会这样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大明那不成文的规矩,即藩王冠礼婚娶后,大多会被示意就藩。
尽管百官都清楚朱由检不可能就藩,但他们还是想看看,皇帝会怎么处置这件事。
大多人都当笑话来看,因为谁都清楚朱由校的权力尽数系在朱由检身上。
不过,倘若如果朱由检真的离开就藩,他今日走,明日百官便会弹冠相庆。
等朱由检上船前往齐国,百官就要开始拉拢武将了。
五军都督府里,除去齐王,心在皇帝的只有秦戚马三家,而三家又划为两派,即西军和南军。
西军和南军距离京城遥远,山高道长,而北军和东军、上直三军又是齐王嫡系,齐王一走,他们就十分尴尬。
因此百官基本都猜到了皇帝会怎么做,无非就是下旨说国朝不稳,依旧需要齐王主持大局的话,然后找出一个借口。
这个借口,可以是天灾,也可以是外敌,反正大致如此。
走是不可能走,该当乌龟还得当,这便是眼下文官的态度。
即便他们都知道,基础教育是用来对付他们和士绅的,可他们却也毫无办法。
朱由检很清楚,于是草草一看便将信纸递回给了崔应元:
“把人都查清楚,家世背景,和王安好好交接。”
“是!”崔应元连忙应下,而朱由检则是看了一眼宣北坊的官学,旁若无人的走了进去。
和燕山学府是一样的,官学内部有操场、跑道、角抵和剑术、弓道等官,也有图书馆,学生宿舍。
宿舍是两层的土木建筑,都做了排污和火墙、地暖等供暖设施。
宣北坊第一官学有十四排宿舍楼,旁边还有数亩空地,日后可兴建六排楼。
每排宿舍楼分上下两层,每排十二间屋,上下二十四间,每间四人,空间四十平,国朝统一标准。
这不是官学司财大气粗,而是学子需要放置的东西有很多。
个人的弓箭、钝剑、马球棍、乐器,还有衣物之类的各种东西,因此个人空间不可能太小。
明代房价由于朱元章吸取了宋元两朝教训,因此在官府的控制下,一直不算高。
如官学司收购这六十余亩地,也不过花费五千两银子罢了。
若是个人购买房屋,即便是皇城脚下,可以看到紫禁城的四合小院,价格亦不过百二十两,面积约半亩左右。
按照京城的工价,哪怕是最底层的力夫,基本不吃不喝十年就能买得起,而有些技术傍身的工匠,则是只需要三年时间。
这还是紫禁城脚下,若是像东、西、南这三处外城,一个两间门面的二层小楼,花费亦不超过三十两银子,力夫不吃不喝三年就能买下,而工匠只需要一年不到。
对于学子们来说,人均十平确实不大。
宿舍如此,教室自然也不可能小到哪里去。
官学内的所有教室,都是按照“回”字型建设,中间的空地约一亩,是放松的地方。
教室只有一层,使用砖木结构,每间容纳学子三十人,面积六十平,较为宽阔。
官学开学前,朱由检就亲自测试过一些教室的隔音。
由于墙壁厚度和玻璃窗,以及黑板都建设的差不多,隔音并不算差。
如眼下,在学子们单个在讲台自我介绍的时候,在木质长廊上的朱由检基本听不教室里的声音。
当然,如果是整个教室整齐的朗读,那就能听得十分清楚了。
“各勋贵,文臣子弟,有多少入学?”
慢悠悠走在长廊视察的同时,朱由检头也不回的询问。
面对询问,崔应元也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不足万人,且大多是勋贵子弟,文臣们大概只有……两千人不到。”
“呵……”听到这数目,朱由检轻嗤。
要知道北直隶的官员数量多达四万,四万官员有子嗣者近万。
这样的局面下,许多官员依旧不愿意将子嗣送到官学,显然是觉得官学的教学质量不行。
倒是勋贵,他们多少是挨打多了,涨了记性。
但凡他们在天启二年的时候听从朱由检的话,眼下也不会混的这么尴尬,不上不下。
现在看来,在发现二代已经废了后,许多勋贵都将心神放在了三代子弟上。
这入学的子弟,基本都是三代子弟。
这也不奇怪,如果三代子弟还不能崭露头角,那数量众多的“伯府”顶多也就维持数十年便要跌落阶级。
哪怕是“侯府”和“公府”也撑不了多久,百年之后恐怕只有寥寥数家勋贵,还大多是领着散阶俸禄,而已经去了爵位的散人。
“南边的勋贵没有送子弟北上吗?”朱由检询问了一句,而崔应元的话也没让他失望:
“送了,七千勋贵子弟里,有近四千便是来自南边。”
官学只开北直隶,这让南直隶的勋贵急红了眼,因此早在去年腊月消息放出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