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能开创这么大的王朝疆域,朱由校稍微挺直了嵴背,原本的不安感也骤然消失。
黄昏渐渐斜下,整个皇宫也一点点的亮起了烛光。
不过对比这里的烛光,此刻二百余里外的保定府县衙内,朱由检却靠在了椅子上,任由面前的三位御医为他诊脉。
并不是特别大的县衙后院,此刻挤满了不少人,不过并不是因为朱由检生病。
朱由检并没有生病,他让王安说自己生病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
他之所以召集三位御医,也是为了迷惑自家哥哥,而他之所以这么做,第一是不想进京打草惊蛇,第二也是想好好休息休息。
他的这番操作,让带着十余名助手的王肯堂三人在来到保定后一脸懵。
不过本着来都来了的原则,三人还是一起为朱由检诊了一下脉。
刚好朱由检见他们带来的学生多,也让他们帮曹变蛟他们逐一诊脉了起来。
这么一来、县衙后院就成了一个体检场地。
“殿下脉搏强健,只不过和又可说的一样,肝气积郁,需要好好修养几日。”
当三名御医诊脉得到了同一个答桉后,年纪最大的王肯堂便作揖对朱由检做出了回禀。
“我也说我身体并无大碍,是你们不信……”
朱由检吧唧一下嘴,显然他对自己的身体还是比较自信的。
在他看来、以朱家的血脉和基因来说,只要别胡乱嗑药,活到六七十并不是问题,尤其是嘉靖这一脉,死的早的基本上都是因为嗑药,所以他才严格把控朱由校在丹药这方面的需求。
“对了,近来皇兄的饮食如何?诊脉又如何?”
朱由检想起了朱由校的身体健康,而王肯堂闻言则是道:
“三日前下官给万岁号过脉,万岁的脉搏虽然不如殿下强健,但比普通百姓还是好一些。”
“不过殿下回京之后,还是最好劝劝万岁在饮食上忌口,太医院的所有御医都劝过万岁,少饮酒,少食海鲜和牛羊肉,但万岁……”
王肯堂的话没有说完,并露出了苦笑,而朱由检也明白,在吃这上面,除了他以外,即便是张嫣也劝不动朱由校。
哪怕是朱由检自己劝,朱由校也顶多把每顿海鲜减少成每日一顿,或者两日一顿罢了。
朱由检前世是内陆人,很少有吃海鲜的机会,并且也很少听闻四周有痛风的人,但即便如此他也知道,痛风和喝酒、吃海鲜、内脏、汤类有关。
“这件事结束,我回京之后会提醒皇兄的。”
朱由检回应了王肯堂,但他也知道,朱由校老实不了几天还是会再犯。
“对了,医学院的情况如何了?”朱由检想起了医学院的事情,而王肯堂闻言则是作揖回礼道:
“眼下已经有了一万五千多学生,其中外科占据三分之二,内科占据三分之一。”
王肯堂一说,旁边的李中梓也解释道:“医学不比其他,眼下医学院都是以师傅带徒弟三年,徒弟再去带师弟三年,并且带的同时跟随师傅学习。”
“网罗天下名医后,学府将其分科,分科之后共有一千二百余名教习。”
“明岁九月过后,学子应该可以继续扩招五万人,到时候学子数量也能达到六万余人。”
“只是……”李中梓说到这里,忽的顿了顿,而朱由检闻言也知道对方遇到了难题,于是抬手示意他说下去。
见朱由检如此,李中梓也只能作揖道:
“只是学子们眼下大多都是领取六两银子的学子俸,许多人只能养活自己,甚至连婚娶都有些困难。”
“我倒以为是什么,原来是我忘记这事了……”朱由检闻言当即露出了歉意的表情,对着李中梓等人作揖道:
“政务繁忙,加之学子几时能出山坐馆较为迷湖,我便一直没有设定相关的制度。”
“眼下听士材先生这么说,倍感羞愧……”朱由检先承认了自己对医学子的愧疚,又补充说道:
“依三位先生之见,眼下能出师坐馆的人有几位了?”
从天启元年到如今,整整八年的时间,李中梓他们等十余位名医的上百弟子都学习了这么久,不可能还不能出山,因此朱由检特意询问。
对于他的询问,李中梓也开口道:
“专精一科,学习上要简单痛快许多,眼下一万五千余名学子中,已经有两千余人可以出山了,日后每年都大概能出山一千余人。”
“不过,按照中医八科来说,他们只能撑起两百医署。”
中医八科是李中梓等人根据朱由检的要求,在这些年陆陆续续扩充的门科,一共分为中医内科、中医外科、中医妇科、中医儿科、中医针灸科、中医护科、中医疫病科、中医药剂等科目。
一个医署需要八名医生和一名坐馆,而坐馆需要精通八科。
这样的一个医署,最少能治疗上千病人。
朱由检记得后世的医生和人口比例是大概三百比一左右,按照后世的标准,这两千多医生最少能照顾到六十万百姓。
想到这里,朱由检想了想,随后又想到了大明的人口。
他转头看向了陆文昭,却发现陆文昭正在被诊脉,因此便对李中梓等人说道:
“我准备把惠民药局及其药田调归太医院,而太医院日后不仅要负责宫廷的医治,还需要负责燕山医学府和医学生调动,惠民药局药田管理,惠民药局看病。”
“燕山医学府毕业的学子,都可以前往惠民药局就业,坐馆。”
“他们的俸禄按照当地百姓最低工钱的两倍进行支付,如京城百姓最低月工钱九百文,他们便一两八钱,云南临安府最低五百文,他们便一两银子。”
“坐馆的俸禄是普通医生的一倍,平日医生休息,坐馆代替医生治病。”
“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