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
“你为何要去见他?”
季墨言不由分说的把自己拉进殿内,摆手褪去宫人,偌大的房内,只有自己与他二人。
虽然明知,她会去见他,也知她究竟是怎样的人,但在紫光阁前,看到那一幕时,自己的心里还是有些无缘由的不舒服。
季墨言用理智克制自己,不该太过冲动,更不该被她骗的太深。
“你不该谢谢我,陪你演这出戏?而且,看反应,我们配合的还不错,说真的,季墨言,你不打算给我点酬劳?”
“你怎么知道的?”
“那么大老远跑来,若真是为了见我,这半月怎不见你如此急迫?所以这出现的原因,除我之外,只能是赫连诤,北魏和大齐之间的关系,也不难理解,只要用点脑子,都知赫连诤这次出现的含义。”
季墨言眼神微变,端起手边的茶盏,示意她说下去。
“而你做的,就是为了断了北魏的念想,无论是朝野上的一片繁荣,还是私下于我之间的你侬我侬,都是假象,营造薛家和大齐皇帝之间的牢靠。”
“薛蓦然,你当真没研究过兵法?”
季墨言真的不信,一个闺中女子,平日里只会拈酸吃醋,浓妆艳抹,怎么最近竟这般聪慧,眼界格局,都不像她往日里的样子。
“我也问你个问题,你怎知我和赫连诤有关?”
从季墨言在紫光阁,看见自己与赫连诤时候说的第一句话,路星辰就意识到事情更复杂了,季墨言或许知道薛蓦然跟赫连诤有染之事。
他当时开口说的是,我家爱妃说与你好久不见,想来叙旧,若不是确定两人认识,怎会这般言辞,完全可以避开这话,随便说些别的。
可他竟然说的那般笃定,定然是早就知道薛蓦然跟赫连诤有关联一事。
“你做的那些,想知道很难吗?毕竟是我的贵妃,我若不查清,怎敢让你入宫?”
所以,这么算来,好像除了自己这个当事人以外,大家都清楚这两人的关系。
拜托,这什么剧情,自己的事,偏偏只有自己一头雾水,薛蓦然,你到底跟赫连诤做了什么?有没有人说一声啊?
“那我倒是好奇,在你的调查里,我是个怎样的人?水性杨花,至真至情,还是心思深沉?”
“你在套话?你想知我究竟知道多少,你跟他的事?”
果然是个狐狸,自己说的有那么明显吗?
拜托,大哥给点面子,实在不行,你给我作个弊,让我看眼考题,就一眼。
现在这样,我哪知道该怎么办。
“不单单是赫连诤,还有宫内的那个都统领,你跟他不也没断了联系。”
什么?这爆炸的消息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嘛,不能让自己缓缓。
季墨言连都统领的事都清楚,他知道的这么多?比自己这个当事人都多多了。
老天爷,这是不是太不公平了,别人都是开卷考,就我一个闭卷,问的还都是我?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把他留在宫内。”
“你说呢,留着他,才能时刻提醒我,你是怎样的人。”
季墨言言语中的讽刺,谁都能听得出来,甚至还带着种深深的怨恨。
凭着感觉,路星辰认为自己不该在继续纠缠在这件事上,否则会暴露的更多,现在,只能先转移问题。
“旁的不说,今天我去找他,也是为了探查北魏的态度,你和我都不想大齐被算计,所以,日后这段时间,殿下和薛家,还得关系更近些。”
“如何?”
“不如办场宫庭家宴,将后宫嫔妃的家人都叫来,到时赫连诤在场,你和父亲如何行事,应该也不需要我说。”
“可你能确定,薛元武会愿意演这场戏?”
“我确定,我说过父亲的心,从不在乎朝堂权势,他虽是一介武夫,但并非嗜血,大齐子民的安危,他看得比谁都重要。”
凭着薛蓦然的记忆,加上上次出宫与薛元武的见面,路星辰更笃定内心的猜测,薛元武的为人,值得自己这么说。
“宫宴的事,可以办,但薛元武会如何行事,只能看你。”
“放心,这算是三年之约的诚意,我会让你知道,我父亲心里在意的究竟是权势还是苍生。”
眼见正事谈完,路星辰只想寻个理由回宫,毕竟无论是赫连诤还是都统领,这些事自己都没弄清,若季墨言追问几句,很容易给自己造成麻烦,所以,现在最好是能避就避。
“那个,今天月色挺好诶,我约了花莺赏月,要是没事,我先走。”
“月色?现在才申时,你哪里看见的月亮?”
路星辰暗骂自己是个猪脑子,才下午,就算找借口,也不能这么胡说吧.
别说月亮了,现在连夕阳都还没见到呢。
“我记错了,我跟花莺好像约了今天去御花园采花,留着做茶饼吃。”
“御花园采花?爱妃胆子倒是大,不知御花园的花不能随意私带,还是想尝尝竹杖的力道。”
古代规矩这么多?不就是个花嘛,不就是个公园嘛,弄的那么金贵,你这花又不是带着金边的,还不准采?
路星辰一记白眼,但又担心被瞧见,还是忍了下来。
“那个、我好像又记错了,我是约了花莺去宣婕妤那品茶,时辰要到了。”
“宣婕妤,前段时间不还有因为宫女的事,有所不合吗?现在关系好到可以一起品茶的地步了?”
季墨言明明以看出路星辰的心思,偏就不让她如意,字字句句都在拆台。
不知何故,似乎遇见她时,自己总会有种幼稚的恶作剧般的举动,明知眼前的女人应该设防,但偏偏对她,总是不同。
“季墨言,你都没事干的吗?好歹也是个皇帝,不能处理点公务,我这么贤惠,自然不能因为小情小爱,耽误您处理国家大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