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墨言最近似乎来得很少,约莫着也有大半个月没见到他的踪影。
“花莺,最近可听说什么事没有,说出来解解闷。”
“倒也没什么,不过就是江贵妃抢了王婕妤的东西,还给她教训了一顿。再有,听说小顺子拿了宫里的物件,出去变卖被守卫发现了。”
“没别的?”
“对了,听说北魏差人来合谈,来的好像还是个王爷,昨天就到了。”
北魏,大齐荒漠以北,以游牧为主,擅长骑射弓箭,骁勇善战。
多年来,两国一向不合,若非有薛元武的幽州突骑镇守边关,只怕这边关早已失守。
这个时候,北魏竟然差人前来,说是议和,但实际目的在明显不过。
薛元武和季墨言不合一事,早就不是什么秘密,而北魏显然是来打探这消息真假,若有可乘之机,只怕,他们也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不用。
“可知那来的王爷叫什么?什么地位。”
“好像叫什么赫连诤,说是北魏皇上的三皇子,但又给过继给旁人,现在是个有名无实的王爷。”
赫连诤?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名字听到时,心中竟会有一丝伤感?
路星辰确定,这种伤感并不会是自己的原因,唯一的解释,是薛蓦然,她的记忆,她的心,都因为这个名字而难过。
可是,她喜欢不是季墨言吗?那赫连诤又是哪路神仙?
薛蓦然,你到底是欠了多少桃花债?
赫连诤来,究竟是为了你,还是为了打探大齐朝堂局势?
一时间,路星辰竟有些有犹疑,若是自己算错了,给了季墨言假的信息,那彼此刚刚建立起来的信任,还有那三年之约,或许就瞬间土崩瓦解。
但若北魏目的真的是大齐,那这次正好是促进薛元武和季墨言联手的好机会,这样的机遇,千载难逢,自己怎么会舍得放过。
“花鸢,带我去北魏王爷休息的地方,我倒是想看看,传言中杀人如麻的蛮夷之人,与我们有何不同。”
既然我不知你是谁,我不信,你赫连诤会对薛蓦然一无所知。
路星辰眼里闪过一丝算计,自己得不到的答案,就让别人递过来,不算作弊。
“娘娘,毕竟我们是女子,私下接触外邦男子,还是不妥。”
“怎么会是私下,你们都在,又不是只有我跟他两个,干不了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有什么好怕的。”
花鸢本想接着阻拦,但看到路星辰那打定主意的心思,便只能放弃。
这段日子接触下来,花鸢不得不承认,自家小姐的确变了,她做事虽然不同寻常,但每次都能化险为夷,从不会让人失望,甚至不知为何,跟在她身边,自己心里某个地方竟然有些不同。
当看到她为了一个不认识的宫女,替她出头撑腰教训宣婕妤一家时,当听到她不怕生死,执意跟皇上理论一二时,当她不介意身份,执意要求宫里人跟她同吃同住时。
她所做种种,都让自己心里的某个地方感觉不同,有一种热血重生的感觉,似乎重活一次,那感觉很爽,很舒服。
“好的,娘娘我马上准备。”
“走吧。”
紫光阁
紫光阁,是大齐招待外邦来使的居所,位于宫闱的西南面,此处依山傍水,风景极佳,又里后宫妃嫔们的居所甚远,无论是地理位置,还是风景气候,都算的上的所虑周到。
路星辰一路走来,几乎是将整个皇宫饶了个大半,又顶着一副繁重的妃嫔穿着,脚上踩着那鹅软石地面,本就不舒服,走了这么久,脚更是有些疼痛。
“娘娘,您看,前面就是紫光阁了。”
眼见马上要到,路星辰难得的兴奋,一时没注意,竟不小心撞到了旁边人的怀里。
“我去,这么疼。”
路星辰揉着额头,自顾自的说着,也不怪自己疼,那人身上穿的哪里是衣服,俨然就是一副上阵杀敌的盔甲,身上足足几斤重的青铜甲,高温下,还透着骨热气,重点是,自己撞到的还是甲胄的关键之处,特意多加了道防护,所以,迎面撞上去更疼。
“蓦然,还是这般不小心?”
“你谁啊?我认识你吗,就跟我套近乎,是不是不想赔钱?”
路星辰被撞,本就心情烦闷,此刻也忽略了自己该是薛蓦然的事实。
“蓦然不记得诤哥哥了?”
男子声音少见的低落,但却有股说不出的诱惑力,尤其是这般失神伤感之际,好像有种迷惑人心的力量。
纵然是路星辰,此刻竟有些慌神,循着声音抬眼,这才看到足足高出自己半个头的那人。
诤哥哥?这人就是赫连诤?
浓眉大眼,琥珀色的双眸,深邃而迷人,明明是驰骋沙场之人,但皮肤却少有的白皙,高挺的鼻梁,轻薄的嘴唇,他的长相准确说来,的确有些异域风。
但不得不承认,近看时,自己的心的确慌了,他的脸太勾人,尤其是那双眼,里面的深情太过炙热,不加掩饰,让人欲罢不能。
“诤哥哥?”
“蓦然还记得,诤哥哥以为你回大齐之后,就会忘了我呢。”
这样说来,薛蓦然跟赫连诤似乎交情很深,起码,不是点头之交,或许他们之间真的有些什么故事。
但这不是重点,路星辰不信,一个远居北魏的王爷,会因为心里的一份感情,而奔波多日,只为见自己一面,重点是,这么多年都不曾出现,而此刻才来,真的会是因为那份感情?
或许薛蓦然会信,但可惜,自己不是她。
“诤哥哥,这么久不见,你过的好吗?”
“蓦然这是在怪哥哥,这么多年了无音信吗?”
果然,这男子不想表面这般纯洁,起码,他的心思够深,跟季墨言想必,不相上下。
“你说呢。”
有些东西,回答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