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在宫外多游玩些时辰,但花莺还是因为刚刚的刺杀而心有余悸,坚决不许自家主子在外逗留。
钟辰宫
回宫时,已过午后,恰巧今日又是烦热的很,在宫外折腾一番下来,路星辰倒是没了胃口。
“娘娘,膳房送的吃食,你一点都不用?这那受得了,要不,我让人做点可口小吃?”
花鸢眼中透着担忧,内心有些自责。
“算了,不用,你让人准备点水果,样式越多越好,在弄些冰来,还有奶乳,饴糖。”
“知道了。”
花鸢的办事手法,一向利落,不消半柱香的时间,东西就已然备齐。
西瓜,香瓜、芒果、荔枝、苹果、杨梅,在古代,能有这么多的样子,已经算是花了心思。
怪不得都说皇帝好,要是一般平民百姓,怕一辈子都吃过这些东西的味道。
打发人离开,唯独留下花莺在一旁伺候。
将水果一一洗净,去皮去核,改刀切成小块,放在冰上备用。
又将饴糖掺着水化开,把奶乳融合之中,亦放在冰上冷着。
把一小块冰用小刀一点点的搓成冰沙,那颗粒不能大也不能小,大了不易入口,小了太容易化掉。
之后,把水果、冰沙,奶乳,一同混于碗中,在用一个稍大些的碗,盛上几个冰块,将小碗放在其中,以防天气太过炎热,让那东西化掉。
“花莺,这个时辰,季墨言在哪?”
“娘娘,午后刚过,按理说,皇上该呆在自己寝宫小憩。”
寝宫
“没看出来,你倒真是勤政,这个时辰不休息,还看折子?”
路星辰刚进门,就自顾自的坐在椅子上,连行礼都省了。
她知,季墨言不是拘泥小节之人,用心交之,往往比明面上的功夫更好些。
不然,沈严又怎会与他深交。
季墨言虽面露不悦,但还是手指微抬,打发人离开。
“跟我要了令牌,出宫可有收获?”
“先不说别的,眼下这么热,给你备了点东西,尝尝?”
路星辰看似无意的询问,手上还一直把玩着桌边的玉雕。
足有三寸之宽,通体翠绿,摸上去还有些冰凉舒爽,透着阳光还能看到里面的花纹,纹理清晰可见,未有裂口,的确是快好玉。
那雕刻工匠也是用心,将翠玉通体刻成湖面,上面栩栩如生的雕刻几人游湖泛舟之景,就连一个眼神都极其用心,在此夏季,这玉雕也算相得益彰。
“东西呢?”
“花莺,拿来。”
花莺把那玉碗放在桌边,作了揖,就很知趣味的离开。
“这东西叫水果冰沙,你尝尝。”
季墨言未曾多话,只淡淡看了一眼,便拿起一旁的勺子,起初仅是一小块,但入口后,却似乎有些意犹未尽,又吃了一大口。
“味道可好?”
入口清凉,水果淡淡的香甜,附带上的冰沙凉爽却不涩口,奶乳又将冰沙的口感平添了几分顺滑,入喉之时,并无不适。
“还不错。”
“那你说说,这东西到底是水果好吃,还是冰更好,又或者那奶乳绝佳?”
“何意?”
“很多时候,东西混在一起,的确会有一番滋味,但也容易让人迷眼,你更不知,其中到底何物才是绝佳。”
季墨言深知,她这是借食喻人,话里的含义更深。
“若想知本味,只有抛开一切,单吃那一样,就好像这朝堂,你以为乱的源头或许并非如此,杂眼的东西太多,反倒不好,有的时候,用心看比眼睛更重要。”
路星辰话说到这,自觉已经够多,有些话点到即止,若所有都要说破才行,那这人也不会是值得结盟之人。
“你又如何得知,乱象根源究竟是不是他。”
“用心,并非他是我父,而是以一个客观的角度,不带偏见的看待他。”
季墨言皱眉不语,嘴里的冰沙也失去了味道,他似乎在抉择什么。
“我今日来,并非让你信什么,不过是提个醒,反正时间还长,三年足够让你看清一个人,我也希望你,事情先不要做得太绝,以免日后后悔。”
“以薛相如今的势力,我即便想做绝,也伤不了他性命,不用担心。”
路星辰这才稍感放心,但神色与往常无异。
“你忙吧,东西送到了,我就回了。”
正准备起身,却又想起些什么,从腰间掏出那令牌,虽有些不舍。
“令牌送你,以后出宫方便。”
“当真?”
令牌何其重要,即便别人不说,路星辰也知这其中含义。
或许,这是季墨言对自己的信任,又或者是试探。
无论如何,总归两人的关系的确有了改变,这算是好的。
“还有那玉雕,你喜欢也拿去。”
“真的?”
路星辰听到这话,瞬间来了精神,眼里精明的盘算了一下。
这玉雕,要是真拿到宫外去,估计也够自己几个月的花销了,小金库不就又赚了一笔。
想到这,嘴角兴奋的上扬,与刚刚那般巧舌如簧的她,全然不同。
“来人。”
“且慢,既然是我送你,自然该你自己拿出去,若是别人动了,这礼物又如何作数?”
季墨言双眸闪过一丝狡诈,虽隐忍不发,但心情似乎大好。
我去,这季墨言果然不安好心,还以为顺点东西花花。
哪里知道,他这是故意为难自己,就这玉雕,怎么也有七八斤重,拿起来还算可以,但他寝宫跟自己的钟辰宫距离那么远,天又这么热,抱着它回去,活脱脱就是受罪。
果然,这小子真小气,肯定是看自己刚刚借冰沙,教训了他,这才报复的。
季墨言,你不是个好人。
“拿着就拿着,我怕你啊。”
说完这话,头也不回的抱着那玉雕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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