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救我,求您了,救我。”
一个少女紧紧的抓着路星辰的衣角,半跪在地面上,眼神哀求,声音还带着颤抖。
“你干嘛,有事说事,把手放开。”
一旁的花莺很是警惕,说话时,还伸手拉扯那少女的手臂。
纵然如此,那女子依旧狠狠的抓着,并未放手。
路星辰只需一眼,就读懂了那人的来意。
“这街市上人那么多,偏偏你谁都不找,单找我?时间那么巧,不找不晚,单单是我出现时,你从拐角处出现挡住我的去路,若你真是有心求人,大可找街上强壮可靠的男子,亦或者带着侍卫的管家小姐,我打扮也算平常,身边只有个丫鬟,到底是如何入了你的眼?”路星辰不急不慢的说着她的破绽,摆手让一旁的花莺退下。
“再有,你脚上穿的并非寻常女子的绣鞋,而是习武之人惯用的黑靴,以方便行动之用,我猜你会武。”
停顿了几秒,路星辰饶有意味的看着脚边人。
那女子双眸内漏出一种狠决,与刚刚的娇弱全然不同,在众人还未发觉,反手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速度极快的刺向路星辰的方向。
路星辰本就猜到她的举动,微微侧身,那匕首竟未伤到她半分。
一把长箭从远处飞来,冲着那女子肩膀处射去。
力道很大,女子肩膀处血流不止,她吃痛的扶着地面,抬头时,眼中的恨意更深。
“哪个不长眼的,敢伤我家闺女,不想活了?”
远处的声音传来,即便隔着半米远,那声音也恢宏有力,中气十足,一听就是习武之人。
这人,该就是薛蓦然的父亲?传说中大齐第一武将,手握五十万突骑。
“乖闺女,没事吧,快让父亲看看,伤到没?吓着没?还认不认识人?”
路星辰有些懵懂,眼前这人,真的如传闻中可怕。
嗜血魔头,只手遮天,
虽然看着有些粗枝大叶,身材魁梧,但却憨实可爱的很,尤其是他眼中的那种关心,让路星辰心中生出一种暖意。
满脸的络腮胡,十足的糙汉打扮。
“乖闺女,你没事吧?怎么半天不说话,不会真傻了吧?都怪父亲,没看好你,以后我可怎么跟你母亲交代,怎么跟薛家列祖列宗交代?父亲无颜啊。”
活脱脱的一个硬汉,此刻竟还当众流泪,重点,他还是个话痨。
哪里是自己不说话,是他压根就没给自己说话的机会。
“那个、父亲、你先停停,先别哭,我活的好好的没事,这女人也没伤到我,倒是你,抓到我肩膀有点痛。”
“啊?你没事啊,那为父就放心了,你等等,我先把这不开眼的东西处理了,咱回家。”
路星辰不语,她没打算阻止,更想看看薛元武的为人处世。
若他真是嗜血杀人之辈,那三年之约的事情,就不然不好办。
但假如传言非实,薛元武并非好斗,说不定退出朝野亦是他的心愿。
“来人,把这丫头押到府内杂房,等我有时间在问问。”
“父亲不杀她?”
“为何要杀?你不是活着呢嘛,再说她定是受人指使,我杀她也解决不了什么,背后人挖出来才该处理掉。”
薛元武大大咧咧的摸了下自己的头,看着路星辰的时候,那眼中更是宠溺。
果然,薛蓦然的记忆没有骗自己,她父亲的确值得自己的三年之约。
虽然是个武人,但不以武力欺人,也懂得思考,不是冲动鲁莽的人。
这次出宫,果然没错。
昨天,路星辰思考了许久,还是决定以说服薛元武为由,厚着脸皮跟季墨言讨了个令牌,这才有了出宫的机会。
薛府
不愧是个武将出身,刚进宅院,两个足足十几斤重的石墩立于两侧,中间的木台上,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暗器弓弩,十八般兵器皆放于中间。
院落的确很大,但周围的景致布局却显得有些乏味,亭榭楼台都是多年前修缮过的,廊坊下的木柱也年久失修,鹅软石的路面也失了本该有的光亮。
看得出,薛元武果真是个粗枝大叶,不善享乐之人。
“乖闺女,今天怎么出宫了?莫不是季墨言他又让你受委屈了?”
“父亲放心,我在宫里一切都好,不过是有些念家,这次出宫也是要了令牌来的,不会有人抓把柄的。”
“敢,谁敢那我女儿说事,我借他几个胆子。”
路星辰顿时有些羡慕,羡慕薛元武对女儿的偏爱,那种无所顾忌,不问对错的宠爱,是自己不曾有过的。
“老爷,江尚书在外求见,说有要事相谈。”
一个小厮打扮的下人,跪在地上很是恭敬的回答。
江尚书?户部尚书,掌管着大齐所以的银钱交易,土地、赋税、俸禄等一切财政大权。
这样的人,竟然还会登门拜访,还耐着心思等下人通传。
“告诉他,别三番两次上门,烦得很我跟他又没什么瓜葛,一个文官一个武将,吃饭都吃不到一个锅里,干嘛来,我还赶着陪闺女呢,打发他赶紧走。”
“好的,老爷。”
小厮面色平常的应答,行了礼便出门打发人离开,显然,这样的事,他应该已经干过多次。
“父亲,您都不跟这些京城官员来往吗?”
“跟他们做什么。一个个的说话文绉绉的,肚子里藏多少坏心思都不一定,我还不如多出去打打猎,来的痛快。”
“对了,我听说你在后宫被宣垚那家伙欺负了?今天上午瞧他有点不顺眼,找人打了他一顿,估计得在家躺个半个多月才能下地。”
“父亲大可不必,后宫里的事,我能解决。”
“你解决你的,我不开心我的,不冲突。”
提到这事,薛元武难得的固执,言语中不容拒绝,但偏偏此刻的他,竟然路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