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膳房
手上拿着一只八宝鸡,嘴里还塞着马蓉糕,琳琅满目的吃食,倒是让路星辰挑花了眼。
宫里的东西,就是讲究,怎么做都好吃。
等等,外面是有声音?
路星辰的耳朵出奇的灵,即便是几步之外的密谈,只要她想听,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这本事在现代也只能用来打打游戏,可如今,倒是自己保命的手段。
好像,还是冲着御膳房来的?
“沈严,许久没一起大醉一场了,今天请你如何?”
“你有钱?”
“没钱,但酒要多少有多少。”
季墨语看了眼不远处的御膳房,嘴角不免漏出一丝笑意。
此刻的二人,为了不引人察觉,特意换上了夜行衣,用轻功在房梁上走着,本是打算赏月散心。
可奈何,酒香味勾出了季墨言的心瘾,这才借沈严的名义来偷酒喝。
“墨语,你这皇帝当的果然窝囊,吃个酒还要偷着来。”
“费什么话,你不也跟着来了,还说我。”
两人刚到膳房,就察觉不对,眼神交换,嘴上话未停。
会心一笑,季墨言手指微抬,示意着方位。
“姑娘,出来吧,腿蹲着久了会麻的。”
沈严好心提醒,半弯着身子掀开帘子,只为让里面的人出来时容易些。
季墨语倒是没这份心思,依靠在一旁的柱子上,饶有兴致的看着桌底的地方。
“是你?”
两人同时发声,同样的诧异。
但这心中,所思所想却是不同。
“有这么慌张嘛,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切。”
路星辰只用一眼,便确定那倚在柱上的人,就是大齐的皇帝,那个让自己在冷宫待了一个多月的元凶。
关于薛蓦莜的前世,路星辰脑子里也是有记忆的,明明那些事不是自己做的,后果凭什么要自己承担?
因为这个,越是看眼前的季墨言,越是不顺眼。
“薛妃,本该幽居冷宫,静思己过,怎么会在此?”
季墨言一如既往的厌恶,只一眼便看向了别处,语气更是冰冷。
“哦,随你便,你还要再治我一罪?”
随你的便,反正虱子多了不怕咬,债多了不愁还,都一个样。
路星辰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还不忘把藏在底下的八宝鸡顺手拿出,当众咬上一口。
“果然是薛相的女儿,骄纵惯了。”
季墨言最看不上的,就是薛蓦然的那种娇惯,高人一等的姿态,不把别人当人,肆意折辱,随性杀人。
她的眼里,人命都抵不上手上的一只玉镯。
纵然再过抹粉施脂,她手上的那股血腥味还是无法掩盖。
“手上的东西放下,老实回冷宫待着。”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敢在这个时候威胁自己,他季墨言是真不知趣。
路星辰不服气的用袖子抹了下嘴角,瞪眼看着季墨言。
“我溜出来的确不对,但你呢,身边这个不想宫里的人,可看样子跟你很熟,即便不被抓,你们的秘密被发觉了也不好把?”
沈严身上的那股硬朗,还有与宫内格格不入的江湖义气,实在太过明显。
“小丫头,你看出来了?识人的本事不错。”
对于薛蓦然的品行,沈严也略有耳闻,可眼前的她,怎么看都不像那种人。
“宫里的人,要不太娘,要不太阴,你不像。”
“什么意思。”
这话到勾起了沈严的兴趣,不由发问。
“比如他,就是阴,那些太监,就是娘。”
来了这么多日子,总算是看到个还顺眼的主,这么些古代小说也算不骗人。
果然有这种意气风发的江湖少年,肆意洒脱,不拘礼教。
有意无意的多看了几眼,越发心情不错。。
“薛蓦然,你现在是当着我的面,勾引男人?”
“有问题吗?反正你不喜欢我,我不喜欢你,你总占着位置也不好吧,资源合理利用,没听过?”
明明是个不近女色的主,还要求别人三纲五常,为他守身如玉?
哪里来的霸王条约,我路星辰,自己的幸福,凭什么要听你的。
“有意思,有意思,我还第一次看到你被人辩的说不出话。”
“想死?”
季墨言眼中威胁之意明显,那目光让沈严生畏,要知道,即便自己武功不错,若真打起来,沈严的功夫可比自己高上更多。
纵然之前游荡江湖的时候,也少有人能跟他过上几招。
如不是为了掩饰身份,又哪里需要自己在暗处保护。
“你们不是找酒喝嘛,这样,今天就当彼此没看见,你们喝你们的,我吃我的,各不相干。”
路星辰瞥了眼两人,又专心致志的啃着手上的鸡。
眼见一只整鸡进肚,还是不够,又不客气的盛了碗鸽子汤。
“别看了,这么晚还来膳房,以你皇上的身份,自然不会是饿肚子的,这里除了吃的就是酒,所以,肯定是为了酒呗。”
看着季墨言的审视姿态,路星辰知道他心中所虑。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能一句话打消的怀疑,为什么不说。
“算了,咱们喝酒,这丫头今天就放她一次,当我求你。”
抛来一壶桂花酿,季墨言虽未看去,手一伸,那酒正巧被握住。
那酒,已然被沈严喝了大半,打开的瞬间,季墨言有些心疼。
桂花酿,在宫外可是二十两银子一壶,还不一定能买得到。
这小子,是把它当水解渴吗?
咬着后槽牙,忍着怒气,加重了声音。
“沈、严。”
“别怪我,谁让你只看着小丫头,都没注意这么好的桂花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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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肚子也算吃饱了,口腹之欲也算得偿所愿,正准备打道回府,却无意看了眼窗边的二人。
地上散落着七八个酒壶,上好的官窑烧制而成,也只有在宫里,才能这般奢侈。
看着背影,季墨言似乎跟薛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