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郑重地将母鸡脖子上的画取下来,展开。
将母鸡的血涂抹在画中秦文颖身上。
之后又用一根红绳子,沾在那血污中。
红绳子的另一端,系在了刻着秦文颖生辰八字和名字的灵牌上。
不多时,站在一旁的刘厚惊讶地发现。
画上的秦文颖竟然不见了,像是被活生生地从画中扣掉了似的。
而灵牌却变得生动起来。
隐隐绕着一圈白光。
“大功告成,你孙媳妇的魂魄,已经转入了灵牌内。”
黄袍老道终于彻底放心了:“快让他们俩进洞房吧。”
说完将灵牌朝小沈凡的手中一塞,让他抱着自己的媳妇进洞房去。
母亲想说话,但是又不敢说,只是长叹。
这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
自己儿子才九岁,就已经结婚了。
这辈子,只能娶一个死人都算不上的画中人。
儿媳妇甚至连个尸骨都没有。
将小沈凡塞入洞房后,爷爷和黄袍老头将脑袋探出堂屋,看了看天色,又脸色凝重地朝洞房内喊了一声:“孙媳妇,我孙子今后,就交给你保护了。”
灵牌上缠着的一道光芒吞吐不定,像是在答应着什么。
老爷子见状,稍微欣慰了些。
他大手一招,厉喝道:“封门。”
只见参加婚礼的沈家人,立刻将早就准备好的棺材木和棺材钉取出来,将沈凡的洞房牢牢地封死。
所有门窗出入口,都被棺材木板给结结实实封上了,为的就是防止那两只黄鼠狼精闯进来,破坏这场婚礼最后的进程。
洞房中的沈凡只听到外边传来‘啪啪啪’的钉钉子声音,密集得犹如下雨。
他懵懵懂懂的,根本不清楚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天太晚了,九岁的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正想吹灭红蜡烛,按照爷爷的吩咐,到床上去睡觉。
可还没等他睡着,突然小沈凡感觉有什么冰冷的风在他耳朵旁吹个不停,让他痒痒的。
就如同有人正爬在他的耳畔,对着他呼气似的。
明明在空无一人的屋子发生这种诡异的事,从小就很怂的沈凡应该害怕才对。
但不知为何,沈凡居然丝毫没有恐惧感。
他转过头,突然看到了一个绝美的人儿。
是自己的媳妇,秦文颖。
她穿着古色古香的红色婚嫁长裙,头上挽了很好看的发髻,正浅笑兮兮地看着他。
“媳妇儿,刚刚你在朝我耳朵吹气?”
沈凡看直了眼。
秦文颖嘻嘻笑着,笑得很俏皮:“夫君,咱们才刚拜了堂成了亲,我就能吹气了,嘻嘻,真有意思。”
少女原地转了一圈,脑袋上仍旧插着那朵三天前,沈凡随手摘下来插在她鬓角的彼岸花。
兴奋雀跃。
沈凡心里顿时充满了幸福感:“媳妇儿,你好漂亮!”
“夫君,你才九岁,就油嘴滑舌的了。”少女嗔怪着,她仿佛十分爱笑,一边窃窃地笑着,一边用青葱般的手指,点在了沈凡的额头上:“长大了还得了?”
“媳妇?”沈凡试探地喊了一声,好奇地问:“你是鬼吗?”
秦文颖又笑了:“傻夫君。这世上哪里有鬼?我一个古代人都清楚这道理。
人家夭折后,被我爹画入一幅画中。阴差阳错下,未消散的魂魄就在这画中保留了下来。才不是什么鬼呢。
鬼青面獠牙的,你看我,哪里有鬼的模样?”
说着秦文颖做了个鬼脸。
想装鬼吓唬沈凡。
但是没有成功。
她的鬼脸只是可爱,一丁点都不恐怖。
看得沈凡咧嘴直笑。
一旁的刘厚听到秦文颖的狡辩,一脸无语地撇撇嘴。
这秦文颖古灵精怪的。
但她,分明不就是传统意义上的鬼吗?
“今天开始,我就是你媳妇了。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秦文颖用老气横秋的语气,小大人似的,嘱咐沈凡:“按照人间约定俗成的习惯,结婚后,你作为夫君,要听我的话。
别的女生,一眼都不准看。
只准看我。听到了没有?”
“喔。”
沈凡傻愣愣的点点头。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媳妇,你刚刚说的,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可以啊,这么快就开始反驳我了?难不成明天你就准备出轨了?”
秦文颖撸起袖子,探出纤细的小手捏住沈凡的耳朵:“你听媳妇的话不?”
沈凡连忙投降:“听,我听。”
“那还差不多。”
秦文颖哼哼着。
两人正甜甜蜜蜜地说着话。突然,不知从什么时候刮起了一阵狂风。
狂风撞在门外的柱子上,仿佛厉鬼般,响的厉害。
陡然,从外传来了爸爸的声音:“凡儿,凡儿快出来!爸爸来接你了。我好都见你。”
“爸爸终于回来了,太好了。”
沈凡顿时开心地大叫,想要从床上跳起来,去给爸爸开门。
“别开门。”
秦文颖脸色一变,凝重地阻止了他:“外面的不是你爸爸,不要被它蛊惑了。你不要再去听它的声音。”
“那我听什么?”沈凡纳闷地问。
怎么门外明明是爸爸,可自己的媳妇儿却说他不是呢?
如果那不是爸爸,又能是什么?
“你听自己媳妇的话就好,夫君,刚刚你还答应,只听我的话的。而且我们接下来,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秦文颖笑嘻嘻地说着。
“嗯,好吧。我是个男子汉,说到做到。”
有了媳妇忘了爹娘是古老传统,沈凡一拍胸口。
果断地忘记了爹娘。
“今天是咱俩洞房花烛夜的日子,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赶快进行例行公事吧。”秦文颖说自己是宋朝人,但是说的话却很现代。
少女一边说,一边羞红了满脸。
她的脸变成了垂涎欲滴的玉珠子,红得诱人。
她鼓起勇气挺直自己的小身板,但是双手却轻轻地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