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一样，总会有看起来合理的解释。
“说起来也没错，梦毕竟是梦，对那些事不关己的梦，你觉得束手旁观不好，但是你又觉得做什么都无所适从的时候，做什么其实都是无所谓的。”
“嗯。”
换一句话说也就是木埃言自己之前所想的那样，梦到底还是梦，终将是会醒来的。
“所以你欣然接受了萧老师的答案，对吗？”
“不然呢？”
“嘛，人们也总是这样，自己在心里面暗示了一遍又一遍的答案，还不如听它从别人嘴里说出要来的踏实。与其说找到答案，不如说是想要追求一种名叫‘认同’的心理安慰而已吧。”
算是诡辩吗？
学姐说的话才算真实吧？
“我只是......”
“你的答案确实没有错。换做我，我也会这样对你说。毕竟是做梦而已，不管重复多少次，也就是个梦......不过说起来有点非现实，万一那不是梦呢？或者说得更天方夜谭一点，那是介于梦和现实之间，是只有你一个人能够触碰到的真实呢？”
“比较异类的，无旁人在场吗？”
“唔......算是其中的一种吧？比起通常用来举例的无旁人在场情况有些不同罢了......对，就像你说的，比较异类，因为你依然可以选择‘无所谓’。”
好像幼儿园老师提问小朋友，学姐的问句忽然高了一个声调：“那么你会怎么办呢？”
“我......”
“哈哈哈，看你一脸真当有这么回事的样子。”
“诶？”
学姐愉悦的笑声让木埃言有些不知所然。
好像又被她捉弄了——这是木埃言的第一反应。
“总之你想怎么做，那就去怎么做就好了嘛，从一开始就该这样。就像球飞过来，管它是直球曲球滑球还是变速球，到了你的面前你总会挥出你该打的那一棒——无论是谁，只要触及到了一定程度，那么他们就会自动地做出反应。那种最真实，最正确的反应一般叫做......”
在学姐想到合适的代名词之前，木埃言把答案截断了。
“Baseline。”
“对没错，底线！嘛，你本来就已经知道了答案，那为什么还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呢？很多人往往都是等到噩梦变成了现实才知道自己的底线在哪，希望你不要这样哦。”
学姐微笑着从木埃言的身边擦过，踏上了上一段台阶。
“那么祝你好运了，木埃言同学。”
——————
学校的钟楼响声特别大，下午五点的报时声回荡在整个校园里面，伴随着在树影里闪烁的太阳斑点，声、光、影构成了像是极光一样的动感图。
风在把枯叶一片一片从树顶上削下来，哗哗声如暴雨一般舒爽。
走在金色的校道上，木埃言微微抬头就能看到教学楼的楼顶——他就是在那里，欣赏着一成不变的校景。
他的脑海中回忆着萧老师给的答案，回忆着刚刚学姐对他说的话，以及他一遍又一遍的自我安慰......
他知道，下一场黄金雨到来的时候，他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但是，在他的笑容刚刚勾上嘴角的时候，他的表情忽然僵住了。
九层教学楼，也就是天台顶的栏杆上。
女主角如约而至，没有缺演。
天鹅的脚尖踮上了栏杆。
“危险！”
木埃言的喊声只有他一个人能听见，因为他把目光放到周围的人身上的时候，发现路过的不管是老师还是同学，都不为所动。
实际上有没有喊出来他自己都不确定。
天台上的少女身体前倾，然后跃向空中。
或许这一次，也是自己恍惚之中所做的噩梦吧？和以往一样，咬咬牙醒过来就好了。
原本朝着教学楼方向奔跑的脚步慢了下来，最后在停住。
他看到了女主角发带上绑着的蝴蝶结，他曾经把一个一模一样的当做礼物送出去，只是收礼物的人没有经常戴着；
他看到了女主角胸前戴着的一条银色的十字架吊坠，他所暗恋的青梅竹马也带着一条同一款式的，贴身不离；
他看到了女主角衬衫制服贴袋上的铭牌，上面刻着0205，那是和他同一班级的字样。
他看到了落下的女生的倒脸......
好像不行，这场噩梦醒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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