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准备好奉献自己全副身家的白恺听见这话一口气卡在了嗓子眼,一张脸憋得通红,“那……那我,我……”我什么呢?早该想到身边跟着管家和司机的人哪里会看得上自己这小小的身家呢?
他攥着手里的符,有些颓然地垂下了头。
“就当是日行一善吧。”他又听见少年这样说,猛地抬起头看向他,有些不可置信地开口:“什么?”
是的,就当是日行一善。
男人身上的问题对她来说真是再小不过的一类问题了,不过现在还解决不了,她转过头看着管家道:“刘爷爷,给我纸和笔。”
接过刘建国递过来的纸笔,唰唰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然后递给白恺:“你身上的问题得等你回到自己家才能解决,这个你拿着,等你回家了联系我。”
白恺连声道谢,接过安钦的联系方式,将它连同除阴符一起小心的放在自己胸口的内口袋里。
本来以为发生车祸倒霉透顶的白恺,没想到居然峰回路转迎来这么大的转机。飘飘然回到酒店之后的他觉得这次的车祸是他这七年来遇见的最幸运的事情了。
安钦以前确实有日行一善的习惯,师门中人大多都有这种习惯。不过对于白恺也不太算的上是日行一善的范畴内,毕竟事情也不是像扶老奶奶过马路这样简单。一是她作为国师的职业病犯了,看见阴邪的东西就想去管一管,这个一时半会儿的还改不过来;二是白恺身上除了阴气之外还有一层淡淡的功德金光,这样的人要么是祖上行善积德,要么是自己慈善做的多。总之命不该绝,不然也不会被缠了七年还坚挺的活着,等到了自己这个转机。
再就是她刚刚居然还在他身上看见了一点机缘,虽然,目前还不清楚这机缘是个什么东西。
安家祖宅在寸土寸金的s市汀兰山,叫汀兰公馆,整整占据汀兰山两个山头。
回到家安钦以为别人不问,管家至少还是会问一下,不过车上发生的事情对于外人来说尚且可以称得上奇怪,对于这种从小看着原主长大的人来说,说是诡异也不为过吧。
可是没有人问!一句都没有!
刘建国只是看着她吃完午饭,叮嘱好好休息就再也没有别的了。
这样真的正常吗?
“刘爷爷,你没有什么要问的吗?”安钦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对着若无其事的管家问道,她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尖,这些人的态度真让她心里有些不踏实。
刘建国停下脚步,不慌不忙地走过来在安钦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他看起来儒雅又睿智,尽管年过古稀,也依旧能从举手投足间窥见一两分年轻时得风采。在这一点上跟他的名字一点也不搭。
“我应该问什么呢?不论是性格还是行为你都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我只知道,我们家小少爷长大了,人长大了自然是会变得,以前不会的不代表以后也不会啊。”他笑容和蔼,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道:“少爷不用多想,想做什么就去做,刘爷爷永远支持你,在刘爷爷面前,你永远都是我的小少爷。”
刘建国这样一说,安钦心里的迷惑反而更大了。回到卧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盯着镜子里的脸看了半天。
这张脸真的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甚至连耳垂上那颗红痣大小和位置都没有任何的变化,这让她怀疑自己究竟是灵魂来到了这个时代,还是身体和灵魂一起来到了这个时代。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干她们这行的最讲究一个随遇而安了。
目睹了这一切的老鬼在安钦的房间里飘来飘去,嘴里念念有词:“有问题啊……有问题,你不觉得你们家老管家的态度很有问题吗?就这一点也不像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完全变了一个人之后该有的态度啊。”见安钦不理他,他又在安钦面前飘了几遍,“小少爷,小少爷,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啊。你别装作听不见啊,我知道你听得见。”
见安钦要进浴室,他打算跟着进去念到他理自己为止,可是刚碰到浴室的门他就被弹了开来,平时无论什么地方都畅通无阻的老鬼却怎么也进不去这小小一间浴室,他不信邪冲了几次,直到鬼气都有些逸散才罢休。
“好吧好吧,知道你厉害了。”他气馁地蹲在一方墙角里,“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可害羞的嘛。”
安钦洗好澡,想到卧室里还有个男鬼,又无奈的将束胸缠回胸上才出了浴室。
她看着蹲在墙角的老鬼,朝他招了招手,在老鬼飘到身前之后伸手在他身上一拽,硬生生将无形的鬼气拽了一团下来。
“你……你做什么?!”被拽了一团阴气的老鬼眼睛都瞪圆了,惊叫道。
安钦没有理他,她闭着眼睛左手拢着鬼气,右手快速的掐诀,大约三十秒过后睁开眼睛将鬼气往老鬼嘴里一塞。
“我已经知道了你为什么不能去投胎了,下午我出门去买点黄纸和朱砂,明天就送你去轮回吧。”
“啊……?嗝!”正在纠结吃了自己阴气的老鬼又被自己响亮得饱嗝一整个震惊住了,以至于他都没太听清楚安钦讲了什么,“你,你说什么?”
“我说,明天送你去投胎。”
“真的吗?我可以去投胎了?”
“可以。”
“那我之前为什么不行?”
“我问你,你为什么会在那个墓园?你的墓也在那个墓园吗?”安钦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
老鬼想了想,“我的墓地在隔壁山头的那个墓园,我只是看你小叔所在的那个墓园,嗯……豪华,才在那里待了一段时间。”反正他每天浑浑噩噩,这个墓园待一段时间,那个墓园待一段时间。一个鬼寂寞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