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小杜的出现,气氛瞬间就活络了。
不仅因为他在众将士之间人缘极好,更是因为他瘦弱的身躯,在魁梧的张进面前,有几分以卵击石的感觉。
张进叉腰,他也笑了:“你这……叫我怎么下手?”
小杜活动手脚,随即摆出一个十分滑稽的姿势:“放马过来,别客气!”
张进摸了摸鼻子,把右腿曲在左腿上,静静地等着。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二人身上,小杜十分卖力,刚把左腿曲到右腿上,便朝着张进撞了过去。
可还没开始,比赛就结束了。
就在他撞上张进的时候,他整个人被撞飞出去,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众人怔了怔,随即爆发出洪亮的笑声。
有人说:“小杜,你这是不自量力。”
有人说:“小杜,你自取其辱,这下丢脸丢大发了。”
有人还说:“小杜,能不能起来,要人扶吗?”
但笑声的最后,是所有人关怀的声音。
张进端起一旁的酒碗一饮而尽,随后向小杜拱手:“承让了!”
小杜缓了老半天,这才从地上慢慢爬起来。
他拍拍身上的土:“没事,我不喝酒。”
张进笑道:“我却没喝够,还有谁与我一战?”
张进的身手,大家都知道,谁敢上去给他送酒喝?
“我来。”
就在这时,白明微的声音响起。
众人让出一条道,白明微缓缓走过去。
张进立即收起笑容,原本威风凛凛的他,变得束手束脚,急促不
安。
那种表现,并不是因为白明微的身份与威势,而是因为知道对手是白明微,自然而然的,不由自主的改变。
“白姑娘,属下哪是您的对手?”
白明微笑道:“没玩过怎么知道?”
说着,白明微曲起她的右腿,把右腿搁在左腿上,用双手固定,噙着笑意等着张进。
张进深吸一口气,旋即摆出架势。
但天生的恐惧感,还是叫他的行动有所受限,没有和杜成对战时那般威武。
“白姑娘,给他点颜色瞧瞧!”
一声起,起哄声声起,众将士的情绪被调到最高。
白明微笑容璀璨:“张进,我来了。”
说完,白明微单脚撞向张进。
当膝盖与张进的膝盖相触时,张进霎时被撞开。
张进大惊:“白姑娘,您没用内力,还撞这么疼,您的膝盖是铁做的吗?”
白明微神采飞扬:“怕疼?怕疼就认输,酒归我!”
张进摇头:“许久没碰一滴,怎能拱手让白姑娘?”
于是,张进用力向白明微撞去。
白明微一错身,再用力一撞,张进顿时摔倒在地,根本就无法动弹。
白明微端起满上清酒的碗,举头痛饮。
些许酒水顺着嘴角滑下,她却不甚在意,一碗酒喝得豪气云干。
最后,她把碗砸在桌上:“好酒!”
众人扶起张进,把他拖到一边。
白明微看向在众的将士,最后挥挥手:“你们玩吧,今儿过年,要玩得尽兴。”
话音落下,白明微走出人群,小传
义紧随其后。
众将士没有挽留,对他们来说,白姑娘能出现在这里,足以叫他们欣喜。
等到白明微与小传义走到马儿旁边,众将士齐齐跪下:“恭送白姑娘。”
白明微并未说话,待小传义骑上步景后,她也翻身上马,抖动缰绳,二人离开了军营。
小传义问:“大姑姑,走那么快,是要赶去下一个地方吗?”
白明微点头:“嗯,穿上这身战袍的,几乎所有人都在背井离乡,我们虽然不能代替他们的亲人,至少能去和他们说上几句话,让他们在异乡感到一丝慰藉。”
于是,白明微带着小传义去了多个地方。
踢蹴鞠、掷骰子、掰手腕……
一圈转完,白明微已经喝得大醉,回到居所前,都由小传义给她牵马,直到她被俞皎和白琇莹给扶回房间。
在厨房独自忙活一整日的风轻尘,终于等来了其他人,然而却不是来帮他的,而是丢给他一包药。
“风军师,我长姐喝醉了,这是黄大夫开的解酒药,麻烦你帮忙煎一下。”
风轻尘捡起药包:“喝得很多么?可有事?”
白琇莹有些诧异:“就只是醉了,没事。我长姐把你独自一人丢在厨房里干活,她自己跑出去喝酒,你不生气?”
风轻尘找来陶罐,把解酒药倒进去,放到炉子上煎。
他淡声道:“生气又怎样,舍不得打舍不得骂。”
白琇莹抖了抖:“受不了,我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在小孩
子面前,你最好注意一下,免得把我吓坏了。”
风轻尘没有多言,放下手头的一切事情,守在小炉子前煎药:“你等等,解酒药马上就好,我在厨房走不开,若是她还有酒局,你就劝劝她。”
白琇莹道:“我长姐其实并不喜欢喝酒的,以前逢年过节,家中的果酒她都不沾,也就是现在才不得已喝,你别因此觉得她不是个好女子。”
风轻尘声音依旧淡然,却带着笃定的意味:“不会。”
白琇莹撇撇嘴:“你向来话都这么少吗?”
风轻尘颔首:“也许。”
白琇莹见状,便不再多言。
等到风轻尘把药煎好,倒入碗里,白琇莹找来托盘,端着药准备离去。
临走前,白琇莹低声告诉风轻尘:“我大伯在世时,每年的除夕夜,都会带着长姐他们赏梅。”
“梅花与我大伯和大伯母息息相关,长姐虽然最喜梨花,但每年的除夕夜,她都要看梅花的。”
风轻尘颔首:“多谢,我明白了。”
白琇莹端着药走后,暗卫立即现身:“主子,属下知道哪里有梅花,这就去为白姑娘摘来。”
风轻尘摆手:“不必了,免得叫她触景生情。”
这花既是与父母有关,如今父母兄长都不在,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