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遥知的公寓门口。
盛景满脸尴尬的站在门口,密码摁了好几遍,已经自动锁定了,还是没有开。
盛光祖拉着箱子靠在墙边看笑话。
盛景脸上终于挂不住了,虽然父亲嘴上没说,但是他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他没办法,不好意思叫物业,给许澄希打电话,结果被对方一秒挂断,只好打给许遥知。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对面似乎很忙,许遥知的语气十分冷淡,甚至有点被打扰的不满,“什么事,快说。”
盛景捂着手机,不想让老父亲听到两人的对话。
“遥知,你们家的门我怎么打不开了。”
“哦,是吗?”
“你来我家干什么?”
“我……”
这个盛景还真想不出来理由。
说什么好像都显得冠冕堂皇。
对面沉默,许遥知更加不耐,“有什么事儿快说。”
“遥知,我带着爸爸来了。”说着,他想起许遥知对盛家人的抗拒,又补充道:“爷爷想见孙子。”
对面沉默半晌,盛景忐忑的等待着。
终于,许遥知还是将密码告诉了盛景。
挂完电话,盛光祖脸上笑意更甚,“儿子,你不行啊,还得靠我这个从未谋面的爷爷的名号,才能进门。”
盛景沉着脸,不想说话。
他能说什么呢,难道让他承认父亲是对的吗?
进了房间,盛光祖打量了一下环境,满意的点点头。
两人进来没坐多久,钟点工就进来了,盛景对许遥知非常了解,这个点不是钟点工来的时间。
应该是临时接到的电话,他对于许遥知的不信任十分郁闷。
倒是作为被监视的盛光祖本人,十分坦然,“儿子,你要理解儿媳妇,毕竟盛家没什么好东西。”
盛景:……
你知道你连自己都骂进去了吗?
盛光祖耸耸肩,表示他完全不介意。
其实他父亲的关系并不算疏远,这么多年在国外,每逢过节或是他生日,总能收到父亲的礼物。
有事是一张很简单的明信片,有时候是一本书,有时候直接就是一份红包。
或者父亲在哪个国家遇到当地的节日,对方都发来视频。
即便有时候是凌晨两三点,对方会说一下自己的近况,再关心一下儿子。
盛景不知道父亲和盛家其他人怎么样,但是对自己,盛光祖表面混蛋,可是心却总是很细。
因此,即便两人多年没有见,但因为对双方近况都很了解,因此倒没有很尴尬。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到下午三点多的时候,盛光祖主动说要去幼儿园接孙子。
而且,为了接孙子,他甚至提前两个小时去卫生间做准备,洗了脸,挂了胡子,还喷了香水。
“你见我怎么不收拾收拾。”
盛景忽然就有些醋。
盛光祖撇他一眼,“你大了,不新鲜了。”
盛景:……
他靠在门板上半个多小时,终于收拾好了。
如果不是盛光祖头上的白发,两人站在一起,倒是他看起来精神奕奕,比整天冷着脸的盛景看起来年轻些。
盛光祖摇摇头,他儿子被老爷子养成这种性子,虽说有他不想承担责任的一面,让盛景年纪轻轻就去掌管公司的原因。
可真正看了,还是觉得有点心疼。
盛光祖拽拽衣摆,语重心长道:“儿子,多保养保养,喝喝热水,枸杞啥的,别年纪轻轻英年早逝了。”
“你老父亲我还想多玩几年呢。”
盛景:……
他就不能指望从对方嘴里说出什么好话。
磨磨蹭蹭两个小时,两人终于到了幼儿园门口。
索性没有迟到,幼儿园正在放学。
盛景一眼看到了站在队伍最前方,面无表情的许澄希,正想指给盛光祖看。
结果对方摆摆手,“别说,让我猜一猜。”
盛光祖环顾四周,先是满脸心痛的排除了小姑娘们,然后从一个个小男子汉们的脸上扫过,在看到一个臭的不能再臭的脸时,他道:“是不是那个小伙子,那小臭脸,跟你小时后一模一样。”
盛景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结果还真是许澄希。
随后他看向盛光祖,心中有意思暖流划过。
这个盛景,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功利。
至少他的父亲,对他好,不是为了他是一个能让家族强大的工具。
“你怎么来了!”
正出神期间,许澄希已经走进,他早就看见盛景了。
就是有点好奇他旁边的人是谁?
许澄希抱着胸,即便有外人,他对盛景的态度还是一样爱答不理。
盛景早已习惯,“这是……”
“你好,我叫盛光祖,是你的爷爷。”
许澄希听到盛光祖的名字,后退了两步,随后用挑剔的眼光将对方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一遍。
“爷爷,你好。”
整整五分钟,盛光祖站在那里任由一个六岁的小孩打量。
不过,也就是这五分钟,让他获得了小孩的认可。
旁边的盛景酸了。
想当初他花了大几个月才让这小子叫爸爸,结果他爹就做了个自我介绍,就被这小孩当作自己人了。
这是歧视还是怎么着。
盛光祖看到了儿子的郁闷,好笑摇摇头。
也许连盛景自己也不清楚,许遥知和许澄希回国后这么短的时间,他的身上也有人气儿了。
不再是从前那个只知道工作,心力全放在工作上的机器人了。
“小孩叫什么?”
“许澄希。”
“澄希啊,好名字。”
盛光祖夸赞道:“你妈妈一定很爱你。”
“当然了。”
许澄希像个小大人一样走在两人中间,那淡定的模样,跟周围大哭大笑,吵闹的要这个,要那个的小孩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盛光祖挑挑眉,看了盛景一眼,对方点点头。
又是个天才啊!
怪不得老爷子非要让他将许澄希的抚养权抢过来。
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