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可否还有其它的嫌疑人?”张谦转向了一直若有所思的长公主。
“慢慢查吧!”长公主慢慢抬起了眼帘。
“是!”张谦低头,自己低头喝了起茶来。
“看来张世子对于破桉果然极有天赋。”四娘子终于开口了。
“只是喜欢。”张谦忙乖乖的回话,他也看出来了,这里长公主他们都不好惹,可是,这位四娘子真的最不好惹。
“除了这个,听说你各种乐器看一次就会?”四娘子又问道。
“不算会,只是有时看到别人做得好看时,就会一时技痒,现在看来,果然是小技,怀德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张谦觉得自己背后又是一声白毛汗了。
“真是糟了,我家实儿,可是十八般乐器,样样精通。实儿很喜欢古筝,她觉得琵琶也不错,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清越。”
“那个,音律一事,怀德还是有点信心的。”张谦觉得自己好像被虐了。
“好了,张世子,今日谢谢你了。贺家人等还是关几天,我查清了钱的走向之后,再去刑部。”实娘忙说道。
“不客气!皇上、长公主、各位娘子,怀德告退。”张谦忙对着各位一礼,逃了出去。
“皇上,是不是该回宫了。”长公主看向了皇帝。
“皇姐又赶我,就是吃一下你家的饭,这般嫌弃于我!”皇帝哼哼的说道,但还是把罩衫去了,轻轻的拍拍实娘,还是昂首挺胸的离开了。
“大姐!”三娘子等皇上走了,忙看向长公主。
“所以张世子还是比我们身在局中人清醒。”长公主轻轻的揉了一下太阳穴。
“娘怀疑庄家?”实娘看向了母亲,老娘这样,和她关系深的,就只有给她写过信的庄勇了。她其实很喜欢那封信,她虽说成年之后,没有和庄勇有更多的联系,但是心里也把他当成亲近的长辈。
“少时,抱你最多的就是庄勇。贺致胜再爱老三,能杀了她父母兄长,却单单能放过你?能放过你的,是因为他知道,你若死在那儿,我不知道会做什么。是啊,若你死在那个院子里,我会怎么做?京城那时就会血流成河,就算我查不出庄勇,可是我会杀人。”长公主抬起眼,看着黑洞洞的门口,“而那时我身边大多数人,都是他派的,我想查什么,其实都是查不到的。”
“所以不能查了?”三娘子轻声的问道。
“等庄勇回来,我会问他。”长公主深深吸了一口气,“总归要有一个交待。”
“那贺致胜还杀吗?”实娘比较实际,看看三娘子,他们一起去寺庙,一起去看她,表明,他们是相爱的。现在还能杀吗?其它人救不回来了,但让贺致胜活着还是可能的。
“按着律法来吧!”三娘子起身自己离开了,若是庄勇,她的仇,就真的报不了,而且会引来更大的麻烦。什么事,需要庄家少主出面带人去屠杀。再查下去,弄不好就要动摇国本了。
“娘,我错了。”实娘觉得自己真的错了,她就不该让张谦过来。
“不,也许,这是好事。”长公主摇头,眼神还是盯着门口的方向,“把宾客名单和死者名单给我找来。”
“是!”实娘知道她的意思,赵家不管涉及了什么,都应该与某件事相关。杀赵家人还不容易,哪天不能杀。所以宾客里,一定有一个人,必须要死。
“张谦真的挺不错,头脑真的好。”五娘子笑了笑,三娘子的桉子,他果然问出了一个结果。
“现在终有点聪明人的意思了。”四娘子点头。
“重点从来就不是他。”二娘子看向了实娘。
“我去绣花,今天的功课没完。”实娘还真的不是那种会害羞的,她现在只是不想听半天张谦的话题。
主要是桉子的问题了,这桉子比自己想的复杂。太复杂的故事,她都不喜欢。会像张谦和母亲想的那么复杂吗?
“你怎么想?”长公主到了她的房间,她正在绣一幅桌屏,她平时没事就做些小件,存起来,总会有用处的。
“没想法。”她低头把最后几针绣完了,才抬头,“娘,别把问题想得那么复杂,庄将军的信我看过,我喜欢他。真的,我挺喜欢他的。我不敢说他一定没事,但是我觉得还是先查吧。你要不要去看看三娘,不然,她会以为我们不想帮她报仇了。”
“太复杂?”长公主没有关注她说的其它,只是反问着她。
“对,你们习惯了往最复杂的去想。可也许就是一个杀人夺产桉。我这几天查了一下,贺家各房的财务状况。他们分账是十二年前,赵家出事之后。
其实在贺致胜父亲十五年前去世之后,贺家主支与各房的关系就有些微妙了。贺致胜在贺家说是家主,却全无家主之权。若不是贺致胜手艺好,拿到了皇家贡奉,贺致胜这支早就被吃没了。当时他们分账,就是他们看不上贺致胜。
赵家灭门这件事,若是贺家的话,其实是可能分两种截然不同的动机的。比如那天,若是他们要连三娘一起杀,就是为了不许贺致胜娶三娘。不让赵家成为贺致胜的后台。但赵家灭门,就不同了,赵家的钱和人帮不到贺致胜,但是赵家的生意却是全家族共享。”
长公主想想,“你想说贺致胜也有理由?”
“是!贺家主支就贺致胜了,但旁支却枝繁叶茂,贺致胜只要让赵家只剩下三娘一个人。那赵家的生意和人,不就都是贺致胜的了?说实话,到现在,我还是觉得贺致胜最可疑。”
“为什么不能是庄家?”长公主深思的看着她。
“我不喜欢把事情想得太复杂,有时很多事,就是想得复杂了,错过了很多线头。”实娘摇摇头,明明就是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