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底。
H省, 某特战大队宿舍。
结束了今日密集训练任务的田隽,端着洗簌用品与战友们顶着泥泞与汗水,一起去了澡堂冲澡。
全是火气旺盛的大小伙子, 别说这会儿是夏天了,就是冬天,也少有用热水讲究的。
这不,几盆冷水兜头倒下, 待将身上的脏污冲洗的差不多了,又往脑袋与身上胡乱打了肥皂。
而后又是哐哐冲凉水, 一套流程行云流水,拢共三五分钟, 便已收拾的干干净净。
难得有个放松的时间, 有人就开口显摆道:“中午我给我妈打电话的时候, 说家里给相中了个姑娘,就等着我回去呢, 也不知道能不能跟中队长请个假。”
“咋?想媳妇啦?”有人打趣道。
“哪个男的不想?说的你不想似的。”
“嘿嘿, 我也想,我可没那么清高...也就老田那铁疙瘩不想吧。”
说到不解风情的铁疙瘩,几人齐齐看向站在角落的高大男人。
田隽长得好, 再加上骨架发育了开来,宽肩窄腰,浑身的肌肉在流水的冲刷下, 更是肌理分明,就算在全是8块腹肌的队里,那也是格外出挑的。
男人嘛, 大多喜欢开玩笑。
这不, 见田隽收拾干净, 拿着毛巾擦拭时,就有人开始暧昧打趣:“老田,你说说,就你这本钱,真不想媳妇儿啊?你可别害羞,男大当婚,很正常的。”
田隽不大喜欢开这种玩笑,但也不至于生气,情绪没什么波动的套上背心还有大裤衩子,沉声道:“我先走了。”
撂下这话后,他将毛巾甩在脖子上,端上盆大步走了出去。
“嘿,老田就是太闷了,肯定又害羞了,我要有他那外在条件,早就娶上媳妇儿了。”
“老田也不大吧?24岁?”
“不小了,你们别看他长得好,要我说也有吃亏的地方,你们瞧他不仅闷,还凶,是个姑娘都得害怕吧?哎呦,这么一想,哥哥我更替他急了。”
“滚犊子,你算什么哥哥,还有,先操心操心你自个儿吧,我记得你比老田还大上一岁呢,不也没娶上媳妇?”
“瞎说八道,哪个说大一岁的?明明是11个月29天!”
“这有什么区别?”
“哈哈哈....”
再后面的话,走远的田隽已经听不见了。
当然,主要也是没什么兴趣继续听下去,左不过是那些个车轱辘话。
结婚什么的,他从来没想过。
再一个,就算他想成家,也得看看环境,特种大队里面,别说女人了,母蚊子都很少见。
田隽在心里头转悠了几下,回到单身宿舍后,便将心思放在了旁的事上。
搁置好洗漱用品,他抬脚勾出凳子,一屁股坐在上面。
一手擦着头发,一手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个厚厚的信封,将攒了几个月的钱票全部倒在桌面上。
他是个节俭的,除了每年给村里寄一些钱外,几乎没有花销。
所以,当兵这些年下来委实攒了一笔钱。
不过,具体有多少他也不清楚。
因为他每三五个月,就会把攒起来的钱票全部寄给二姑,请她帮自己攒着。
说是攒,但田隽也做好了不拿回来的准备。
因为每次出任务之前,在遗书上,他都会写明将那笔钱留给几位姑姑。
想到这里,田隽又将整理好的钱票放好,端着脏衣服出门。
不想刚走出门外,就碰到了大队长。
大队长阎宇“嘿!”一声笑道:“正想找你小子呢。”
田隽:“您找我有事?”
“对,有事,有好事,走!先去我办公室。”说话间,阎宇已经一脸喜气的背着手离开了。
见状,田隽只得将脏衣服丢给听到动静,准备过来瞧热闹的战友。
然后在他的气急败坏声中,抬脚跟上了大队长。
“瞧瞧,这是什么?”到了办公室,阎宇也没有卖关子,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递了过来。
田隽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纸张,待看清信件上的内容后,整个人都怔愣住了。
阎宇端起手边的茶缸喝了口茶,又将喝到嘴里的茶叶沫子嚼吧嚼吧咽了下去,才搁下茶缸,语带得意道:”咋样?高兴傻了?“
“是挺高兴的,可...怎么会?”田隽看着手上的推荐书,虽然已经回神,却依旧觉得不真实。
他...可以去军校进修了?
作为大队长,阎宇对于手底下的兵还是很了解的,这其中的了解,自然也包括身世背景,毕竟都得审查的。
此刻,见惯来严峻沉稳的小伙子难得升起迷茫与不确定,阎宇板起脸,拍了拍他肩膀:“什么怎么会?去年你不就拿到高中毕业证书了吗?这些都是你自己努力得来的。”
闻言,已经冷静下来的田隽点了点头,慢条斯理的将推荐书又放进信封里,揣进口袋里收好,才诚心道:“谢谢大队长。”
阎宇摆手:“是你自己争取来的...开学得九月份,现在是七月低,仔细算起来还有三十几天...你三年没放假了吧?干脆这两天就收拾收拾,提前出发去北京,顺便把婚姻大事解决了。”
田隽...
要不...假期还是不要了?
北京某部队。
暑假了的田宓,带着龙凤胎出去疯玩了一天。
刚回到家属院,进屋还没躺着哼唧几分钟,就从下班回家的丈夫口中得到了田隽要来部队的好消息。
顿时,她也顾不上疲惫了,一骨碌爬了起来:“小隽休年假了?”
娄路回坐到妻子的身边,将她的腿搁置在自己的大腿上,帮忙揉捏放松:“算是休假,也是为提前进军校做准备。”
田宓不笨,立马喜道:“你是说小隽拿到了内部的推荐名额?”
“对,说是五天后下午到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