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遇到神经病这事, 卫南乔本不打算告诉田向阳的。
一是担心那干净剔透的大男孩心里自责,二则是不大好意思说出旁人误会他们处对象这事。
不过想着那女的说谎时信手拈来的模样,又有些担心她使旁的坏心思。
于是, 几番思量后, 晚上过来邀请人去家里吃饭时,她还是忍着脸红, 将早上的事情说了。
田向阳自是怒意翻滚的。
可以说,从小到大从未有过的愤怒。
从前, 他只当赵红兵有些执拗,却不曾想,背地里还做过这般龌龊的事情。
“对不住,是我的问题, 叫你受了无妄之灾...”好一会儿,田向阳压下心底翻涌的不快,眸含歉意的看向小姑娘。
不想却在对上她的粉面桃腮时红了耳根。
到嘴的话语,更是再也说不出来,只顾呆呆的盯着人看。
“乔乔?吃饭啦!”就在两人视线相绞,周身的气氛越来越暧昧时,屋外突然传来了卫承有些严肃的声音。
“咳咳...”回神的卫南乔尴尬的移开视线:“...走吧?先去我家吃饭?”
田向阳停顿一会儿,摇头:“不了, 我得回学校一趟。”
“现在嘛?去找那个叫赵红兵的人?”
“还有旁的事, 这件事情我真的很抱歉, 你别往心里去,眼下高考才是最重要的...”说话间,田向阳已经领着人往外面走去。
见状, 跟在他身侧的卫南乔没再追问, 毕竟他说的对, 眼下没有什么比高考对她来说更加重要。
“你俩干啥呢?不就喊人吃个饭?”见两人出来,卫承用狐疑的眼神在他们的身上打量,最后哪怕没有看出什么把柄,仍旧黑着脸问。
田向阳拦住想要解释的小姑娘,对着她笑道:“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情要跟卫叔商量。”
卫南乔皱眉,心知他是想将这事说与父亲听,多少有些不愿。
只是在对上他温和却又坚定的眼神时,到底没将心底的反对说出口,转身往自家四合院走去。
“你们...打什么主意呢?”卫承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那是他闺女!!!
田向阳既然单独留下卫叔,就没想过要瞒着人,见他面色不好,便面带歉意的将卫南乔转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又讲了一遍。
而后在对方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中,微微低下头,歉疚道:“这事主要还是赖我,若不是我从前大意,也不会波及到卫南乔同学...”
卫承摆手,却是不如之前那般生气了,他皱眉思量片刻才问:“你突然与我说这事,是有什么目的吗?”
田向阳也不隐藏:“是有一件事,需要卫叔帮忙...”
卫承挑眉:“你说。”
闻言,田向阳心头一松“是这样的...”
“......”
“向阳呢?”只有丈夫一人回来,从厨房端着菜出来的陈英好奇问。
卫南乔也满含担忧的看向父亲,以为他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将人撵走了。
见状,卫承没好气的抬手点了点闺女的脑门儿:“真真是女大不中留,那小子有事回学校了。”
听得这话,卫南乔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转身就往堂屋跑去,只留下一句小声的哼哼:“爸您说什么呢?”
卫承:“...哼!”
另一边。
回到学校的田向阳,将赵红兵的所作所为告知了最好的兄弟郝军。
郝军听了后,自是少不得厌恶与怒骂,而后又有些同情的看着兄弟:“老幺,你这是什么运气?这么一来,我更不羡慕你长的好看了,都什么破事啊。”
的确是破事!
饶是田向阳再好的脾气,这会儿也是窝火的不行。
他深呼吸一口气,稍稍调整了情绪:“先不说这个,你忘记赵红兵之前最擅长的是什么了?”
郝军挠了挠头:“你说的是什...你是说她有可能写举报信污蔑你的邻居姑娘?”
说到这里,郝军又肯定的咬牙:“还真有可能,这事的确是她最擅长的,要不是去年踢了铁板,被系领导警告过,说不得她还到处蹦跶呢...”
说来...赵红兵在上大学初期,刚走完那十年时,可是义正严辞、有理有据的举报了不少同学。
一开始,别说身份背景‘不干净’的学生了,就连大多数平返回来的老教授们,面对她的气焰,都得礼让三分。
而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79年的下半年,随着大环境的慢慢开放,才慢慢扭转过来。
但赵红兵依旧是大多人惧怕的存在。
直到去年,她向系里举报与她竞选学生会主席的女同学考试抄袭。
最后经过几番调查,确定是诬陷后。
赵红兵便被学校点名批评并做了警告处理了,并表示她再也有下次,就记大过。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学生被记过,哪怕只一次,也是很严重的。
且不说能否拿到毕业证书。
就算侥幸能拿到,将来的就业也是大有影响的。
后面这一年,受了教训的赵红兵的确再没敢闹过妖蛾子。
如今看来,不过是表面功夫罢了。
理清了思绪后,郝军踹了身旁的墙壁,又是咒骂几声,才问:“你是担心她会去举报你邻居家那个小姑娘?”
田向阳神情郁郁:“不无可能,卫南乔同志正赶上高考,这个时间举报最是恶心人,哪怕只是污蔑,只要调查了,她今年的高考就废了,你知道的,赵红兵那人,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接下去的话,已经不用再说,深以为然的郝军已经点头拍胸脯:“你想借这个机会,给赵红兵记个大过?我懂了,等下我就去找班长说这事。”
他们班的班长是女生,不止跟赵红兵不合,还与她住在一个宿舍里,叫她盯着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