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明知道就算回不来,妹夫也能带着妹妹平安找到落脚的地方,但田雨就是担心,从2点钟开始,出门张望多少回了。
娄路回得去还车,顺便安排团里的事情,便应了妻子的要求,直接将人送来了大姐家。
从路口跑到大姐家,只半分钟不到的距离,田宓浑身已经沾了不少雪。
她站在门口,双手摊开,闭着眼,任由大姐帮她清理积雪,连头脸都没放过。
“陈兆这是怎么了?”甫一进屋,田宓就看见平日里爱笑的陈兆小朋友正哭丧着小脸,没精打采的趴在桌上。
见到来人,陈兆小朋友立马眼泪汪汪求助:“二姨~”
“这是怎么了呀?”
田雨嗔骂:“别理他,也不知道在哪里钻的,脑袋上全是虱子,我准备给他把头发剃了,小不点的,还知道要好看了。”
听到虱子,田宓的长辈爱立马消失了,她脚跟一转,在小家伙哀怨的眼神中,选了离他最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屁股刚挨到凳子,她就觉得自己的头也痒了起来。
对于一头浓密的及腰长发,田宓还是很满意的,可不想被剃掉。
这么想着,她搬起屁股下的凳子,走的更远了些。
陈兆...更伤心了。
娄路回跟陈刚裹着浑身风雪回来时,外面已经彻底黑了。
听到门口的动静,两个女人都迎了出来。
田宓垫着脚帮丈夫清理他看不到的落雪:“今天就在大姐这边吃,晚饭已经好了。”
娄路回没意见,以前他也会偶尔来老陈这边搓一顿,更别提现在是实在亲戚了。
晚上煮了面疙瘩汤,一大碗下肚,大冷的天,暖和又养胃。
等一碗下肚,浑身暖和过来,两个男人进食的速度才慢了下来。
部队的物资紧张,就连旅长都不怎么舍得用煤炭,更何况是他们这些年轻人,只能靠硬抗。
实在冷了,不是灌热水,就是出去跑几圈。
每天的消耗都很大,等到下班时,基本都饿到前胸贴后背,严格来说,是又冷又饿。
这会儿缓解了饥饿感,也就放慢了进食的速度,边吃边聊。
田宓虽然一直跟大姐聊天,但耳朵也有关注着丈夫跟姐夫的话题。
听说他们过几天要去附近屯子里走一圈,似乎每次大雪过后,屯子里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
“物资还是太缺了,经过这一阵子的努力,咱们也只能让战士们勉强吃到八分饱,但还是不够啊...”政委要管后勤,且不止为了让战士们能多吃一口,还要时不时的救济附近的老乡,日子太难了。
“你看咱们攒下来的,光煤炭票就摞的好厚一叠,根本就没地方买,也没钱买,但要是上面多拨一些款下来,咱们完全可以去南方采买一批...”其实陈刚也就是嘴上抱怨两句。
如今大环境不好,大家都不容易。
他们这里的战士,因为汪旅是个灵活性很高的领导,不止专门建了房子养了鸡跟猪,补贴口粮,还会让下面的战士们想尽办法寻摸吃食。
就这样,战士们也才堪堪是八分饱的窘境,更别提还要时不时的接济一下附近那些困苦的老乡。
娄路回一直没吱声,内心却也是赞同老陈的话的。
说到底,还是缺钱,只要有了钱,去南方大城市买一批物资回来,后面三四个月就会好过很多。
他将碗里最后一口食物吃完,放下筷子才道:“抱怨没有用,等这场雪停了,我再带人进山,先解决能解决的,战士们肚子里面有油水,也能抗冻些。”
陈刚轻叹一声:“...是这个理。”就是大雪天进山,哪有那么容易,总是冒着生命危险的。
吃完饭,小夫妻俩裹上大衣,趁着饭后的暖融感,踩着厚厚的积雪回了家。
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只是牵着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到家后,屋里没烧炕,比外面的温度也好不了多少。
“我先去烧炕。”娄路回脱了身上碍事的大衣,往厨房走去。
田宓也跟着一起进了厨房,只是她没有脱大衣,而是搬了个小凳子,蚕宝宝似的窝着。
“待会儿会有烟雾,呛人,你要不要先进卧室?”见妻子粘着自己,娄路回心里也高兴,毕竟今天才是结婚的第二天,妥妥的新婚燕尔。
田宓托着腮看男人忙碌,闻言摇头:“不算很呛,实在呛了我再出去。”
主要她心里琢磨着事情,方才在饭桌上,听了丈夫跟姐夫的谈话,让她想起了还藏在箱子里面的黄金。
她是个平凡人,那么几十斤的黄金在自己身上,说一点都不心动是不可能的。
七十年代的几十万是什么概念?田宓也曾好奇的大致算过。
现在的几十万,比后世的几千万购买力可能都高。
尤其她要是用这笔钱,在北京或者上海那样的地方买些老破小房子,将来的价值简直不敢想象。
但...也就是那么一想。
一是她根本不敢在这时候大肆去买房子,黄金的来源讲不清楚不说,万一出了纰漏,说不定连她能在水下自由呼吸这一点都会被摸索出来。
田宓从来不敢小瞧组织的力量,更不敢高估自己的智商。
二是她的良心与十几年的教育,叫她也实在没有办法将那一笔黄金占为己有。
因为她清楚那笔钱财,是刘疏跟无数个他那样的人,从旁人那里打杀获得的。
认真算起来,是赃款,本来就该上缴。
但是如今的世道,交给谁,能不能将这笔钱用到实处,一直是她纠结的点。
还有,她并不想暴露出自己。
起码官方能保证,外人不会查到她的头上,尤其是刘向东那个渣渣。
对于原书的男主,她总是担心他有什么主角光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