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寒这么明显的微笑就连阮语都觉得罕见。
“……你笑的时候好帅啊。”阮语有点不好意思, 但又很直白,瞳仁亮得像浸着水,仰头欣赏那张英俊含笑的脸, “以后要多对我笑。”
“好。”
顾修寒抬手轻轻按住阮语后脑,让两人额头相抵, 吐息交丨融。
恋人之间这样亲昵且无关其他的小动作令阮语惬意不已,幸福得直想摇尾巴, 怔怔地晃了好一会儿的神。
他们人鱼可太喜欢这样温馨且清新的恋爱模式了。
只不过这一幕没有持续太久。
阮语还没从温馨中回过神,就已经如同顾修寒幻想画面中那样躺在治疗椅上了, 同时室内门禁开启,治疗室一秒变成密室。
直到被褪掉鞋袜,库子也在脚踝堆成一团时, 阮语才察觉到事态的走向不太对劲。
他究竟是怎么被顾修寒抱过来的?
铁笨蛋了阮语,光顾着看脸。
结果最后阮语还是被顾修寒按在治疗椅上,摆弄得昏头涨脑抵抗不能, 哼哼唧唧地哭出一地小珍珠。
不过一看那粉白莹润的成色就知道不是难过哭的。
开心哭的还差不多。
更要命的是阮语不仅被糟蹋了一顿, 而且还在关键时刻含泪答应顾修寒以后等他适应了这些, 会就今天的事情和顾修寒进行一次“礼尚往来”。
磕磕绊绊地做完承诺,阮语简直要昏迷。
这件事的后遗症是那之后的连续好几天,阮语一看见顾修寒就眼神乱飘思绪翻飞,瞬间就会想起答应过顾修寒的那档事, 然后自顾自羞耻到缺氧。
精神体再也不纯洁了。
怎么会变得这么黄,天天想那些……
好像被顾修寒染成金鱼了。
阮语眼含热泪, 默默抱紧自己的鱼尾巴。
伴随着基地工程建设结束,阮语启程离开能源星的日子也逐渐临近了。
在基地人缘好到离谱的阮语免不了到处赶场子, 和即将分别的新朋友们聚一聚。
事情一多起来, 在基地度过的最后几天就快得像飞一样, 转眼就到了要启程的那一天。
阮语本来和朋友们说好了不用来送,怕场面太伤感,可大家都不怎么听话,来星舰航站楼送行的朋友多得近乎夸张。甚至还有不少因为怕吓到阮语不敢凑太近的原住民,顶着一张张凶悍又腼腆的脸,本着“多吸一口赚一口”的宗旨站开老远隔空吸鱼,宛如演唱会上只抢到了超后排座位的卑微粉丝。
“……对了,缓解跃迁综合症的药带了吗?”林卉作为精神老母亲忍不住替小笨鱼操心,杂七杂八的琐事都帮阮语过了一遍,“别放行李箱里,放在好拿的地方哈。”
她每叮嘱一句阮语就扭头看看顾修寒,显然是个不管事的。
顾修寒微微颔首,意思是已经放在好拿的地方了。
这些小事虽然有警卫和勤杂兵可以代劳,但阮语的东西顾修寒永远都是亲自收拾的。
阮语就转回来,乖乖朝林卉点头:“嗯嗯,放好了。”
林卉容色慈和:“嗳,好。”
[顾上将!真有你的!照顾崽崽这么周到不愧是妈妈的好儿婿!]
[我还要在这里继续搜集数据写论文,新糖要去哪嗑啊呜呜呜……]
[突然伤感.jpg]
[虽然之前很盼着cp成真,但是看到美梦实现阿妈居然有一点点舍不得宝贝鱼崽了……]
林卉尚显青涩的脸上在短短几秒钟内完成了从欣慰慈祥到怅然若失再到空巢老人的三段变化。
不用会读心也能猜到她的脑内活动。
顾修寒:“……”
林卉的视线从顾修寒封冻玉石般冷的脸上扫过。
林卉:“咳咳……那个什么,一路平安!”
光速从昏头的状态中清醒了,姿态一下子从老母亲变成小鹌鹑。
然而在想东想西的不止林卉一个,其他来给阮语送行的朋友们也都原地嗑半天了,表情一个赛一个的幸福又安详。
前些天流言刚起时她们就私下找阮语确认过了。
确确实实在一起了。
这还不嗑到昏迷!
[我搞到真的了呜呜呜呜,一开始还以为我想太多呢。]
[就这就这?自从植入了智能胰岛素泵我嗑起cp来比以前硬气多了!]
[顾上将是SSS级基因吧,听说这个达到基因等级的人身体都强悍得像永动机一样,鱼崽那么嫩又那么小只到时候能不能行啊阿妈急得眼泪都从嘴里流出来了……啊啊啊啊啊啊对不起我又在阮阮面前乱想限制级的东西!快,快想想伤心事……]
刚看到这么多朋友来送行时还认真感动到眼尾湿润的阮语陷入沉默:“……”
泪腺在甜蜜与尴尬对半分的氛围中逐渐干涸。
还以为是父老乡亲夹道相送。
结果是被父老乡亲夹道相嗑。
这颗星球已经不适宜人鱼居住了!
正好也差不多到了登舰的时间,阮语和朋友们道了别,又朝远处眼巴巴望过来的原住民们认真且大幅度地挥了挥手,露出一个带小梨涡的笑容。
那些原住民先是一愣,随即一张张凶横的脸纷纷涨红了,争先恐后地效仿阮语挥手告别。
阮语从小接受的是最高级别的安全防护,平时出门的机会都很少,连续三个月不在家这种事放在以前根本是不可能的。第一次离家就这么久,阮语嘴上没说,但其实想家都快想出病了。
然而,与回家的兴奋喜悦交织在一起的还有一份沉甸甸的忧虑。
那就是要怎么向顾戎和沈婧雅交待他和顾修寒现在的情况。
以人鱼的思维方式来看,阮语不觉得他与顾修寒的关系转变有什么问题,只要机体成熟且无血缘关系就是可以纳入求偶范围的对象。
但阮语在人类社会中生活了这么多年,知道人类有一些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