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寒这次的试探大幅度超出了阮语对亲密接触的承受界限。
阮语像被癫狂饲主怼着脸吸懵了的奶猫一样, 浑浑噩噩地瘫成一扁片。
睫毛泛着水光,面颊、嘴唇乃至下颌,都被嘬yǎo得红艳艳的。
泪水凝结成的小珍珠滚得到处都是, 色泽柔润绚丽, 积聚在被单形成的凌乱褶皱中。
看得出刚才没少掉眼泪。
睡衣折腾得又脏又黏,被顾修寒拿去洗了。
虽说顾修寒临去浴室前给阮语盖上了一条小被子,可配上阮语那张失神且泪汪汪的小脸, 只显得欲盖弥彰, 清纯人鱼王子惨遭坏蛋人类糅躏的既视感反倒更强了。
而且这些都还不是最过分的。
因为认同接吻是合理需求,起初阮语还算配合, 只是用手掌抵着顾修寒前胸, 象征性地用一丁点细绵绵的, 连只小奶猫都推不开的力道搡着掌下悍铁似的肌肉。
而且再紧张也老老实实地听指令。
顾修寒让把嘴唇张开就羞耻又乖巧地张开,让伸舌头就颤颤地抿出一小截柔红的舌尖, 让伸多一点就再多一点,一双圆眼睛好奇又惊惶地睁着看人,但是顾修寒让闭上也就强捺住好奇闭严了,而且因为闭得太认真太用力, 把脸蛋都挤出细细的、可爱的纹路来。
就算是顾修寒手底下的士兵也找不出比阮语更听话的了。
这些诱丨惑……已经超出了自制力强弱的范畴。
再能忍住, 顾修寒就不是个男人了。
因此那之后的进展只能用脱缰来形容。
……
顾修寒用清洁夜与毛巾将阮语料理干净后就去冲澡了。
阮语抖了抖软塌塌的耳鳍,听着浴室中顾修寒制造出的水声,鱼尾巴应激似的绞紧了。
缓了这么半天, 尾巴中部还是有一点点残留的异样感。
人鱼的鱼尾乍看是浑然一体的,鳞片排列得细致整齐,看不出某些构造存在的痕迹。
那是因为有些鱼类结构潜藏在鳞片下方。
不像人类那样生长在体表外部。
那些看似圆融一体的鳞片间其实存在着发丝般精细的裂口, 平时严密闭合, 防止不洁的水流裹挟着致病物质进入。
身为亚雄性, 阮语的构造在外观上与雄鱼基本一致。
主要区别在于雄鱼的尾鳍附近不会长鳍纱,而且雄鱼受到浓度更高的雄性激素影响,体格往往比亚雄性健壮许多。
而其他方面,乍看都一样。
无论是亚雄性还是雄性,鱼尾正面中间的位置,都存在着某个平时隐藏在鳞片覆盖下的,不可言说的事物。
而在其下方,又另有一道泄直口。
不同之处只在于实际功能,亚雄性的是能与腹中孕囊相连接的,可以通过其繁衍后代。
求偶热发作之外的时间,人鱼的这些身体机能都处于宛如冬眠的状态下。
当然,也不是客观不可以。
只是主观不会想。
而顾修寒刚才失控到……
抵着那些因为位置特殊而格外细软的鳞片。
一点点地磨了开。
虽然没到最后一步但也是相当过分,阮语都被欺负傻了,只知道吸着鼻子娇气地呜咽,眼皮一眨就滴溜溜滚下一串小珍珠。
后来他哭得近乎脱水,耳鳍哆哆嗦嗦直往脑后背,尾巴尖出于本能讨好地摇个不停,嘴上还一迭声地叫哥哥。
叫哥哥太孩子气,阮语十岁以后就渐渐改口叫修寒哥了,只要在极少数需要撒娇的场合,还会叫哥或者哥哥。
因为这样叫会有一种格外亲昵温存的感觉,顾修寒也一向吃他这套,阮语提要求前只要叫两声哥,接下来基本就说什么是什么了。
可这次杀手锏却使出了反效果,顾修寒不仅没良心刺痛悬崖勒马,还爆出铺天盖地的“宝宝好可爱”之类的心音。
接着就疯得更厉害了。
阮语面颊上浅浅的牙印就是喊哥哥喊来的。
其实不疼,但把小人鱼委屈坏了。
可要怪也只能怪阮语脸皮太嫩,又粉融融的,像堪堪兜住一汪甜腻汁水的蜜桃,喊完“哥哥”,再抿起嘴扭头不给亲时,脸蛋上那丁点多余的肉就会微微膨鼓起来。
简直是逼着顾修寒用牙尖衔住他软软的腮肉,小心再小心地,轻轻碾上一碾。
……
两人有了新进展之后,顾修寒比之前更过分了。
那股说好听点是缠人,说不好听点是间歇性s情狂发作的黏糊劲儿,反差强烈到阮语就算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的地步。
就算是嗑他们嗑得神志迷离的林卉都得先怀疑三秒钟。
像是尝过荤腥就不肯再委屈肚子的狼犬,哪怕在工作日,顾修寒也要从工程收尾阶段加倍繁重的公务中挤出时间,来到阮语为研究院采集数据的治疗室,寻觅时机与阮语亲近。
治疗室里有几名自愿尝试新疗法的患者,都是像秦钺一样早年在战场受到过精神损伤,不得不调到工程部队做后勤的前·机甲兵。
至于秦钺,自打在擂台上惨遭顾修寒碾压后就活像只斗败的雄孔雀,之后一直刻意避免和阮语见面。
丢人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因为同为男人,好感对象又是同一个人,秦钺能察觉到顾修寒对阮语那份隐秘的心思,确知毫无希望,也知道自己那点短暂朦胧的心动和人家朝夕相处十几年的感情比起来薄得不如一张纸,自然就不敢再肖想了。
阮语披了件精神疗愈师专属的白大褂,因为骨架小,衣服偏大,莫名像个偷穿爸爸衣服的少年,自己却没觉得,模样臭屁又得意,在治疗椅间转转悠悠,读取并记录监测仪器上的数据。
那几名士兵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黏在阮语身上。
谈不上有特殊想法,只是可爱得挪不开眼,自然而然就盯着看了。
可自从顾修寒走进治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