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职便是他在‘洗白期’的工作。
少女没说什么,而是低头开始捡那些被人胡乱丢开的纸张。
太宰治非常厚脸皮的看着,不动手帮忙。
“哎呀,真是帮了大忙了。不过先说好哦,我带你回来仅仅是出于一个‘想救人’的好人该做的事情。才不是想找个帮忙打扫的人,好吧,打扫卫生是顺——”
下一秒,他的正脸就被一叠纸集中,而后纸张胡乱飞舞,下坠。
“好吧好吧,那我自己收拾。”太宰治一脸无奈耸耸肩,“你去洗澡吧。洗好后上药,等等,我先去找找药箱放在哪里了……”
太宰治说着去翻找药箱,却在刚准备找,一只手就先他一步把藏在一堆废纸下的药箱拿了出来。
太宰治夸赞道:“能干!”
少女深深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直接进了浴室。
太宰治只是笑笑,而后真的开始认命收拾起四处散落的稿纸。
正此时,门铃响起——
太宰治起身去开门,门外是种田长官。
“种田长官?”太宰治微微惊讶,“今天好像不是交稿日期吧?”
是的,所有文职工作虽和警方没什么关系,毕竟那是机密的东西,怎么可能经太宰治这种前科满满之人的手?但所做的杂七杂八工作都要交付到帮他洗身份的种田长官手里。
种田长官不是个严厉的人,但眼下确实很愤怒。
“太宰治,你还想不想洗白身份了?!”
太宰治表情淡了下来,但依旧挂着笑容:“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种田长官气得有些想笑,“不是告诉过你在这段时间你要安分点?!像你这样劣迹满满的经历是很难洗干净的,你还在这关键时候给我添麻烦。”
太宰治不语,种田长官只道他是知错了,情绪平复了许多:“今天你是不是闯了某个小组织?好在没发生什么大事,要不然那么多双盯着你评估的眼睛可不会放过这件事……”
种田长官还在絮絮叨叨。
站在门口的太宰治能清楚的听见屋内无屋外的声响,所以在种田长官的声音里,他听到了屋内非常细微的声响。
像是……
太宰治表情暗了暗,不过在种田长官投来眼神时重新扬起笑容。
非常上道的揽过种田长官的肩膀:“哎呀,这次是我的错,我的失误。你也知道的,毕竟我是黑/手/党出生的,所以一时半会和那些人也摆脱不掉全部干系嘛。我的错我的错,不会再犯了,接下来这段时间我一定老老实实的。”
见太宰治态度良好,种田长官的表情终究是缓和下来。
“下不为例。”
“一定一定。”太宰治笑眯眯道,“要进来喝一杯吗?我这里有好茶好酒哦。”
“算了算了。”种田长官拒绝,“我是来拿稿件的。”
“所以这不是还没到交付任务的时期吗?”
“少来,快拿来,我也想早点下班。”
“好吧好吧。”
……
送走了种田长官后,挂在太宰治脸上的笑落了下来。
他关上门,走进客厅坐下,看了眼没有被动过的药箱,又看了眼被风吹得吱呀吱呀作响的窗户。
最后直接后倒躺在地板上盯着明晃晃的吊灯。
果然走了。
看来刚才种田长官的那些话她全部都听到了,所以不告而别。
原因也很好猜。
比如是怕给他招惹麻烦。
比如发现他现在帮不了她。
比如不想让处于洗白期的他再沾上那边世界的污渍。
太好猜了。
根本不需要过多思考。
太宰治再一次厌恶自己这转得飞快的脑子。
如果没想的那么透彻就好了。
这样便可以痛骂对方不知好歹。
如果……
“如果啊……”
果然人人都会想着伪命题。
“不是都说了相信我吗……”
太宰治将手边打开的书搭在自己脸上,盖住那明晃晃的灯光。
他又一次被丢下了呢。
……
所发生的的一切当然无法事无巨细地全部说出来,太宰治也就简单说了大概。
“你这些事情……怎么事先都没说?”
白苜蓿听完心情复杂。
不是说好那是一个超级大坏蛋吗?
“那只是另一个世界的我的经历嘛,在没完全接收前,我也不知道呀。”
太宰治朝她眨眨眼睛。
“……”
骗子。
白苜蓿没纠结这个问题,而是问道:“所以,后来她怎么会变成虚空?”
“那些啊……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太宰治道。
在‘他’的洗白期时,生活很受限制,无论去哪都会被人盯着,毕竟他虽有心改过,但他的前科可是劣迹满满啊。
在这种情况下,不去给予梅任何关注才是最好的做法。
“但大概知道一些。”
知道梅又一个人跑了回去,这种羊入虎口的行为自然是危险的。就像太宰治之前说得那样,她险些丧命。
但不知怎么的后来变成了那小组织的一个成员。
再之后,碰见了走投无路的中岛敦。
没错,那个世界里,原本应该被太宰治救下的人被她救下了。
或许是出于她认出了中岛敦曾和自己同属一个孤儿院的人,也或许她想效仿织田作之助那样行好事。
但不管怎么说,她一开始好像都没打算把中岛敦带回她所在的肮脏环境。
不过中岛敦就和最初的梅一样,也是被所有人都抛弃了,遇到了一个对自己稍微不错的人便想报恩。
这一报,便把自己报进去了。
他们成了那个小组织最锋利的刀。
而后——
当刀不受控后便遭到了清除。
原本中岛敦不会死,但在强大的人也会有软肋,于是他死在了一场算计中。
再后来……
也不太清楚,听说她又被卖了,因为‘不死之身’的能力被卖给了非法研究异能的组织当人体/试验。
她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