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什么就做吧，我会负责。”
“……你知道我会做什么吗？”
“至少你不会杀人。”
“……”
世卿微微皱眉，宋宪的笑声如同浪潮，荡漾开来。
“我信你。我相信你不会是那种会杀人的人。是不是感到压抑了？那就让我当你的出口吧。”
宋宪在黑暗中爽朗大笑，那笑容在世卿眼中无比清晰。
“我还对付不了你吗？”
他的自信让人无法忽视。世卿犹豫了一瞬，但很快重新把手放了回去。就像宋宪说的那样，随心所欲。世卿的拇指轻轻划过宋宪的唇线，感受着那一瞬间的真实。
宋宪仰起头，似乎对世卿的举动感到有趣。他的拇指碰到了宋宪的嘴唇，感受着那柔软的触感和牙齿的坚硬。世卿做了一个他平时只在脑海里浮现的动作，他用拇指按压着宋宪的唇，来回摩挲，像是在确认那瞬间的存在感。
唐兴没有拒绝崔世卿的触碰，仿佛在证明自己之前所说的那些话。世卿的手掌从他的脸颊滑过，触碰到了那细腻的皮肤、精致的鼻梁，甚至感受到了他颤动的长睫毛。
崔世卿仍未找到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但此刻，他仿佛有了些许领悟。那白色的轮廓在他眼中，无法移开视线。
海浪拍打着岸边，仿佛也在世卿心中激起了波涛般的情感。
过了一会儿，当他的手带上几分戏弄的意味时，宋宪的脸微微发热，最终转头避开了。
“别摸了，臭小子。”
两个大男人这样互相触碰，确实有些尴尬。唐兴拍开了崔世卿握住他下巴的手。
“现在几点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想看看时间。得抓紧时间赶最后一班车了。就在他准备点亮屏幕时，世卿的手按住了他的手机。唐兴瞪大眼睛，像是在问“你干什么”，但世卿没有退让。
“留下来吧。”
世卿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仿佛在邀请他一起度过这一夜。
崔世卿站在一条破旧的巷子里，抬头望着快要倒下的黄色招牌。招牌的油漆早已剥落，看起来随时可能掉落，整栋建筑也破败不堪。这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电影里那种简陋的旅馆。
唐兴准备进去时，世卿拉住了他的连帽衫。尽管他并不挑剔住宿的地方，但那裂开的水泥墙确实让人心生不安。
“我们要住这儿？”
“就咱俩，运气不好的话，连这儿都住不成。”
未成年人住旅馆并不容易。崔世卿算是个离家出走的孩子，加上没有监护人同意，稍有不慎就可能露宿街头。世卿因此不再多说。
“老板换人了？”
金唐兴喃喃自语。他上次来这家旅馆还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后来只听部下汇报过。虽然没听说老板去世的消息，但毕竟年纪大了，要是过世了也不奇怪。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这家旅馆和十几年前他来时一模一样。长凳上的磨痕，干枯的发财树，遮住柜台的半透明玻璃窗，一切仿佛被时间冻结了。
唐兴走到那个像是接待处的小窗口前，弯下腰，清了清嗓子，用低沉的声音问道：
“有人吗？”
窗子被推开，一个光头、满头白发的老头探出脸来。老人满脸皱纹，眯着眼打量他们半天，才慢悠悠地开口。
“多大了？”
“……我是未成年，但他是成年人。”
唐兴自己也觉得让宋宪装成年人的确有些勉强，于是顺势把崔世卿拉了过来。老头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似乎觉得这场景挺有趣，崔世卿立刻心领神会，主动开口。
“我是他哥哥。”
唐兴眉头一皱，轻哼了一声。世卿赶紧弯腰，挡住老头的视线，不让他看见唐兴的表情。
“有哥哥在，弟弟怎么还这么爱出风头？”
“年轻人嘛，血气方刚。”
“看来是个闹腾的主儿，哥哥真不容易啊。”
“因为可爱嘛，才忍得住。”
唐兴在后面踢了他一脚，世卿不动声色，依旧和颜悦色地解释：
“我们来亲戚家，房间不够。就住一晚，明早就走。”
世卿掏出钱包，看到他钱包里的现金，老人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当世卿准备拿卡支付时，老头却盯着电视机，随意按着频道按钮，嘟囔了一句：
“只收现金。”
世卿笑着道歉，仿佛没听到那句可能涉及逃税的低语，从钱包里抽出现金递了过去。老人接过钱，数了一遍，确认无误后，从墙上取下了钥匙。唐兴正暗自高兴，谁知老头却忽然把钥匙收了回去，紧紧握住拳头。
“身份证拿来。”
完了。唐兴暗叹一口气，揉了揉额头。
“快点。”
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