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是还魂了吗?”又或者那些回忆只是个梦,现在才是真的?可是又为什么那么真实?又或者现在也还是梦?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林黛玉此时觉得头疼欲裂,也再也听不见林如海跟雪雁在讲些什么,只是眼底一黑便晕了过去。
林如海见林黛玉又突然眼神直直的,十分呆滞,正想叫醒她。可谁知,林黛玉竟直直的晕倒过去。雪雁大喊“姑娘,姑娘,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啊!”连那一生正直,守礼的林如海也一下子全忘了礼数,抱着林黛玉大喊大叫大夫。
直到大夫前来,把了脉,再三确定林黛玉确实身体无碍,只是情绪起伏过大晕过去了。林如海这才恢复到原先那个扬州巡盐御史林大人的样子,却还是在林黛玉房间守了一夜,直到天明,小厮通报衙门有事处理,才吩咐好雪雁好好照顾姑娘,又红着眼脚步蹒跚出门去了。
雪雁也是一夜未眠,守在林黛玉身边,寸步不离。眼泪跟不要钱一样,流了一夜,直到天明,眼睛已肿的像个核桃。
终于床上躺着的林黛玉有了动静,雪雁见林黛玉要起身,急忙去扶,又递给她一杯清水。
林黛玉接过,小口小口的抿着,待到喉咙没有那么干涩刺痛后,林黛玉才望向四周,一切都没有变,还是睡过去的模样。心道:“原来不是一场梦,我真的回到父亲还活着的时候了,不管是大梦一场还是重生还魂,我都不要再走那记忆中的老路了。”
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愁容,眼睛肿的像个核桃似的小丫头,林黛玉一阵愧疚。回想当初雪雁跟着自己从扬州去了荣国府,孤苦无依。自己却刚到荣国府,便将她换下了首席丫鬟的位置,只跟紫鹃情同姐妹,亲密无间不少时候忽略了她,也不知道伤了她多少心,可是雪雁却一直对自己忠心耿耿,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荣国府中一直护着自己。
林黛玉对雪雁道:“雪雁姐姐,辛苦你了,多谢一直以来你的照顾。”
雪雁又喜又悲,喜的是姑娘终于醒过来了,悲的是姑娘一醒来便与她说那么生分的话,哽咽道:“我是哪里做的不好,让姑娘是不喜我了吗?”
林黛玉忙道:“雪雁姐姐说什么话,我只是觉得雪雁姐姐一直那么照顾我,有感而发而已,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我怎么会不喜你呢?”
雪雁才放下心来,与林黛玉两人哭哭啼啼抱在一起良久。
等两人情绪稳定后,雪雁道:“还好姑娘醒过来了,不然我也一头撞死在这床头,跟姑娘一起去了才好。”
林黛玉道:“雪雁姐姐说什么胡话,我这不是醒了吗,就算我真的醒不过来,你也不死跟着我去了,我只愿对我好的人好好的。”
雪雁心里暗道“今后我一定要改了自己孩子气的样子,好好护着姑娘。”
林黛玉却见林如海不在,唯恐现在是假的,只是一场大梦,急忙问道:“爹爹呢?”
雪雁回到:“老爷刚走不久,守了姑娘一夜,我瞧着老爷的眼睛里竟全红了,直到刚才小厮来报,有公务处理,吩咐好我照顾好小姐后才离去,等会我便让门口小厮去给老爷报个信,让他安心。”
林黛玉才觉得现在是真实的,自己真的重生一次。
林黛玉瞧着自己看起来五岁到六岁之间的样子,又想到昨夜爹爹说自己五岁,却又想到什么,急切问道:“娘亲呢?昨夜我为何未见娘亲?”
雪雁道:“姑娘是不是太过于思念夫人?夫人在去年冬天生了重病已经没了,姑娘忘了吗?现在姑娘在孝期之中呢。”
林黛玉一阵无力感传来,怎么自己没有早回来一些?娘亲竟已没了,只早几个月就好了。伤心一阵又想到如今父亲还在,自己也未去那荣国府,又一阵庆幸。
不管如何,现在父亲终是在的,不论现在是梦还是还魂重生,我都不能再让父亲早逝了。还有那荣国府…,也不知自己没了之后是何光景,那宝玉跟钗姐姐又是如何了,还有心疼自己半辈子的老太太……
彼时的扬州,因漕运与盐政而繁荣无比。它地处大运河枢纽位置,又处江淮交界,运河上,商旅辐辏,舳舻蔽天,河道竟难得几日通畅。更是作为两淮盐运使驻所,两江湖广诸省的食盐多从扬州而出,众多江南盐商徙居于此,尽显奢华。
扬州盐漕都察院便在这最繁华的街道文昌路上,也就是那林黛玉之父林如海办公地点。
今日在盐漕察院当差的人却发现今日的林大人与往先时候不太一样,这林大人出任扬州巡盐御史已两载,每日兢兢业业,恪尽职守,今日处理公务时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时时发呆。
一当日当差的陈明云对一官吏道:“林大人这是怎么了?家中出了什么事吗?我见他一直忧心忡忡。”
另一官吏道:“我亦不知,只是看林大人今日确实与往日不同,我见他那一页书已看了半个时辰也没有翻过,而且还拿倒了。”
此时的林大人亦不知道自己那么反常,只是心里在想:“我林家祖上世袭侯爵,到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