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含秋诧异一瞬:“是。”
她离开后,谢沅疲惫地撑起额头。
今日对于承恩公世子的那番话,谢昭虽然有了解释,她却不知为何,竟不敢再全信了。
不过短短一个月,谢昭对她已经有了多次“解释”,而她……她也才发现自己先前的疑心竟然没有消下去,只需一点苗头,那点疑心就又有了卷土重来的趋势。
她也不想再听谁的一面之词,就拿事实说话吧。
晚间,她特地叫膳房多做了几道菜,等着顾令璟回来。
却只得到他有应酬的消息。
看着谢沅渐渐黯下来的眼神,含秋硬着头皮道:“二公子去了承恩公府,正与承恩公世子把酒言欢,世子放心不下,就去看她了,说是今夜就歇在承恩公府了。”
“今日小弟分明已经与瀚之表哥闹得不好,怎么又一起……把酒言欢?”
含秋脸色也有些复杂。
今日若承恩公世子说的是实话,那谢昭明显是对他倒打一耙、想将锅都扣在他头上的,这样的前提下他竟然还能与谢昭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还又碰了酒……这究竟是有恃无恐,还是记吃不记打呢?
“……应该是他们两人和解了吧。”
谢沅没再多说,只淡声道:“夫君既然放心不下,就不必等他了。”
她今日虽然心情复杂,但找到恩人的消息足以覆盖大部分负面情绪,她也非常想和顾令璟分享这份喜悦。
但也不是非等回他不可。
她食不下咽地草草吃了点,就沐浴睡觉了。
翌日她起了个大早,未想顾令潇竟然真的在等着她。
“懒惰无能,干什么都赶不上热乎的!”已经穿戴整齐的顾令潇嫌弃地起身,“颍川王府的马车已经在等着了,还不快走?”
她今日衣着精致,穿戴都不是凡品,连鞋上都镶嵌着大颗光泽夺目的南珠,整个人瞧来明艳照人。
谢沅静静看了她一眼:“颍川王似乎没有请你一起?”
“请你不就是请我?”顾令潇不耐开口,“你一个有夫之妇,孤身一人去见王爷合适么?王爷碍于礼仪情面没有将话说透,你就真能厚着脸皮一个人去?勾引谁呢你!”
话落,她不再等谢沅,抬步就出了院子,往二门处走去。
谢沅叫含竹他们带上厚礼,这才跟上。
含秋小声开口:“夫人,我们是去求医,三姑娘打扮得这样……珠光宝气,颍川王毕竟是外男,会不会叫他误会伯府借此攀附?”
一片好心救人却被打上了别的主意,任谁都要不高兴的吧?
“误会什么?”谢沅反问,“难不成伯府没有借此攀附之意?”
“这……”
含秋忽然惊醒:“所以三姑娘能跟着您去……是夫人和老夫人默许的?”
谢沅没有说话。
“夫人您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三姑娘这种咋咋呼呼的性子,若一旦惹恼了颍川王,他不许神医给您治病了怎么办?”
“今日她去不了颍川王府。”
含秋目露不解。
片刻后,在顾令潇一马当先,想要上颍川王府马车时,却猛地被侍卫的长枪横在身前。
顾令潇吓得脸色煞白,慌忙后退:“狗奴才!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本姑娘是你们颍川王府的座上宾,你竟敢冒犯我?!”
“颍川王府的座上宾是谢大姑娘!”侍卫声音冷硬。
顾令潇气得跺脚:“不就是我大嫂!我担心我大嫂病情,陪她一起去,你若再敢拦我,等见到王爷,我一定叫他砍了你!”
“属下只奉命接谢大姑娘去王府,其余无关人等一律不予上车。”
“颍川王一个外男,怎能与我大嫂共处一室?我若不陪同,坏了王爷名声你担当得起么!”
“薛老夫人会陪同在侧。”
“你——”
见顾令潇又气又急,还生了几分恼羞成怒,含秋这才明白谢沅的“去不了”是什么意思。
正在此时,谢昭和顾令璟也终于回来。
“别闹了。”顾令璟皱眉说道,“你大嫂是去治病,你去凑什么热闹?”
颍川王府的人还在旁观,他不欲叫他们看笑话,就叫人强行送了顾令潇回去。
谢昭上前打过招呼后,对谢沅道:“今日我和顾令璟特意告了假,陪长姐去王府治病。”
说罢,她笑看向王府侍卫:“我总不是无关人等了吧?”
“王爷只吩咐接谢大姑娘入府治病。”
听到这个称呼,顾令璟眼中闪过一抹不虞。
谢昭笑容微僵:“王爷与我父亲是旧识,故而愿意救我长姐,我身为父亲唯一的儿子,岂会是无关之人?”
“王爷只吩咐接谢大姑娘入府治病。”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