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快来,你快看啊!”
老陈内心狂喜,大笑两声,急忙唤来曹正淳。
曹正淳听他激动地在那边大喊大叫,慢吞吞地走过去,打了个哈欠,“老陈,什么事儿把你高兴成这样?”
老陈捧着黑锡矿到他跟前,高兴得语无伦次,“大人,你瞧这是什么,黑锡矿啊,这底下还有好多呢,估计是有一条矿脉,而黑锡矿又常与银矿伴生,我猜想……”
说着,他靠近曹正淳,压低了声音道,“咱们脚下是座银山嘞!”
曹正淳脸上倦意瞬间扫光,精神抖擞了起来。
“你可瞧仔细了,真是银矿?”
“八九不离十了。”
老陈蹲下身指了指地面,“且恐怕不只有黑锡矿,小人之前曾翻阅过须江县本地野史编录,书中言明这里曾发现过黄铜矿,这两种可都是与银矿伴生的,你看这周围矿石的纹理明显不同啊!”
经老陈一说,曹正淳顿时心潮澎湃,大力拍了拍老陈肩膀,“好好好啊!”
“老陈,你可真是杂家的福星!雨一停,立马下山,杂家要立马写信告知陛下,请钦差前来勘察,若确定为银矿,你可是立了一件大功!”
如今国库空虚,到处需要发展,边疆也要御敌,若此时发现了银矿,陛下定然欢喜欣慰。
至少可以一解当前燃眉之急!
“真有矿啊?”
孙成海听到两人对话,顿时心里空落落的,好像一下子损失了座银山。
这山洞还是自己带他们来的呢。
唉!这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溜走了。
若知道这里有银矿,他何必跟着白莲教铤而走险?
“不是说这山洞里闹鬼吗?这哪是闹鬼,分明是送财啊!”孙成海酸溜溜地嘀咕了句。
“什么闹鬼,依杂家看,分明是有人在装神弄鬼,再往里头走走。”
一条小甬道狭小逼仄,最窄的地方只能容一人侧身通过,可走了大概五十米左右,山洞地势陡然变低,里面空间也更大了。
老陈举着火把,走在最前头,到了空阔地带,他张望一圈,略皱起了眉头。
“看来这被人捷足先登了。”
曹正淳也发现了,点点头,“这石壁上有开凿的痕迹,不深,应该也只是勘探,但这里有矿的事估计已被人知晓。”
“会不会是白莲教?他们之前就在这儿。”孙成海上前问道。
“不会,这矿山可比药材珍贵多了,他们要真发现了,不会在我们上山时,选择押送药材。”
曹正淳出言反驳道,“还有一点,之前你不是说住在这山中宅院,差点被吓死,究竟怎么回事儿?”
孙成海讪讪地擦了把头上冷汗,思索一番后才答道,“这事儿大概一个月以前吧,那时天气炎热,便想着进山避暑,夜里吃了饭,我便去了屋前小溪钓鱼,远远就看到山上鬼火闪烁,几道鬼祟黑影正在山中晃荡,他们背上驮着什么,速度很快,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密林中。”
他讲的绘声绘色,曹正淳却听得面无表情。
“就这也能把你吓个半死?”
“还不止呢!”
孙成海不想被他看低了,梗着脖子又说,“当天夜里我睡得正熟,隐隐听到山中突然传来一阵幽怨的歌声,如泣如诉,听得人毛骨悚然,我有点害怕,找来家丁去瞧瞧何人半夜喧哗,可没想到那家丁一去就再也没回来了。”
“一个大活人忽然就消失了,这还不吓人?”
孙成海看几人无动于衷,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总之,这地方真有古怪,说不定这银山就是那老妖怪的,凡人可不能轻易改动,容易损根基,坏气运。”
“一派胡言!”
曹正淳听他说得越来越离谱,厉声打断了他。
“照你说来,这挖矿的不止两三个,恐怕是团伙作案,你夜里听到的幽怨歌声,其实是他们劳作时喊的口号,至于消失的家庭,这就更好理解了,他突然瞧见了这种好事,哪里还会甘心做个任人差遣的小厮,肯定是加入了他们。”
“什么?!”
孙成海被曹正淳的话气吐血,他糊涂害怕了几十天,今天被一语惊醒,顿时悔的捶胸顿足。
“我当时也蠢,怎么没想着亲自去查看一番。”
这机会就如指缝间的水,握不住就流失了。
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夜深了,此刻群狼的嗥声此起彼伏,久久回荡在山谷间。
曹正淳下令,大家先在此将就一晚,明日就可以回去了。
孙成海被带了镣铐,时刻都有人盯着,也不怕他会跑。
曹正淳在老陈身边搭了个干草铺子,睡上去有些扎人,但他却无所谓。
今老陈没睡,他便唠起了嗑,“老陈,你这么能干,若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