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槿收拾了行囊,带了三十名骁骑卫,连夜出了盛京,前往月乌国。
月乌国位于羌国的西北方向,北面临海,南面依山。
横跨东西的,是绵延千里的平原。
苏槿抵达月乌国时,正赶上小麦丰收。
金色的麦浪在夜风的吹拂下,沙沙作响。
一行人来到林牧交代的客栈,打听阮星彤的下落。
阮星彤,月乌国人,自幼在羌国长大。
曾追随林怀安多年,是林怀安的左膀右臂,也是暗卫营西北分舵的舵主。
政南元年,林怀安救下羽非晚,两人一见钟情。
阮星彤为情所伤,离开了暗卫营,回到了故国。
林怀安死后,阮星彤曾扬言要为他复仇,主动联络上了林牧,成为暗卫营在月乌国的暗探。
阮星彤一生未嫁,经营一家客栈,名唤同林居。
“小二,我找你们老板!”
阮星彤一身淡绿绸衫,虽有些年纪,但双目湛湛有神,容色清秀。
“寻我何事?”
她拎着酒壶来到苏槿面前,白皙的手腕轻轻搭在苏槿的肩上,整个人散发着慵懒的气息。
苏槿拿出林牧的印鉴在她眼前快速晃了一下,阮星彤立刻提了神,拉着苏槿进了账房。
“那小子,终于舍得启用我了?说吧,要我做什么?”
她性格爽快,直言直语,苏槿甚是喜欢。
“跟我去一趟盛国。”
苏槿话音刚落,阮星彤就匆匆上楼收拾行囊。
不足一炷香的功夫,她一身红衣,走到柜台前,跟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说道:“我出趟远门,把家看好了!”
阮星彤拉着苏槿,天不亮就踏上了前往盛国的路。
盛京 崇叶城
林牧已从关山月口中得知,鬼术营密档已被沈舟望烧毁,如今没了谈判的筹码,让几人陷入了被动。
盛京王宫 金乌殿
阿依努尔赤着身子,躺在一池药水中。
图奇靖跪在地上,看着她沉默不语。
阿依努尔翘起白皙的双腿,纤细的手指在胸前爱抚,声音娇媚勾人。
“还是阿冉听话,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你过来,侍奉我穿衣!”
图奇靖压制心中的怒火,低声应道:“是。”
阿依努尔赤着脚站在水池旁,图奇靖看着她白皙的胴体,心中只觉得厌恶。
她轻轻地抬起图奇靖的下巴,在她唇上猛亲了一口,腹中发出一阵男人的低吼:“真是可惜了这副皮囊!”
图奇靖用力甩开阿依努尔的手:“你别太过分!”
“还生气了?”
阿依努尔掌心运力,将池中的药水化作水球,弹向了图奇靖的小腹。
图奇靖顿感丹田处一阵刺痛,单膝跪地,额上汗珠密布。
阿依努尔一脸嚣张,威势逼人,光脚踩在图奇靖的肩膀上,图奇靖瞬间浑身无力,趴在地上咬紧牙关。
“你最好学学你哥哥,安心听老夫的话,否则,我有的是法子折磨你!”
图奇靖忍着眼泪,跪在地上点头。
而这一切,都被林牧看在了眼里。
离开金乌殿后,图奇靖来到了盛国王陵。
林牧带了几个骁骑卫一路跟着她,他证实了覃冲的话,盛国背后真正的操控者,是阿依努尔。
图奇靖坐在父亲的墓碑前,眼含热泪,厉声说道:“父亲!若您的魂灵尚在,请给孩儿指引!”
泪水无声无息地滑落脸颊,图奇靖目光黯淡,先前的骄傲荡然无存。
林牧悄然出现,低声说道:“想不到桀骜不驯的盛王,竟然甘心做一个妖物的走狗!”
图奇靖猛地站起,用力地拭去脸上的泪水。
林牧的话击穿了图奇靖内心的骄傲,她彻底崩溃,捂着脸大声哭了起来。
寂静的皇陵里,回荡着她撕心裂肺的哭声。
“你哭完了没有?哭完了咱们做个交易?”
图奇靖擦干了眼泪,坐在陵墓前的石阶上跟林牧讲起了阿依努尔的故事。
阿依努尔本是盛国一个商户的女儿,她的父亲因为做生意,常年游历在外。
二十八年前,阿依努尔的母亲,在船上生下了她,那天恰逢盛国的月神节,她的母亲望着天空皎洁的月亮,为她取名阿依努尔,是月神的意思。
一家人欣喜之际,原本皎洁的月亮,突然变黑,海上狂风肆虐,险些掀翻了他们的船。
还在襁褓中的阿依努尔,哭个不停,约一炷香的功夫,海面风平浪静,月亮也再次探出了头。
令人奇怪的是,从那以后,阿依努尔再也没有哭过。
阿依努尔三岁熟读经书,六岁便能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