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彦苦修二十六年,坚信自己断了红尘执念,世上无人值得他神魂予授。
关山月白水鉴心,才高行洁,她的爱,纯净,赤诚。
她像岑溪山的清潭,只是待在那儿,就让尘彦动心起念。
此刻,尘彦终于懂了师父口中的机缘。
关山月紧紧地抱着他,低声啜泣:“我争强好胜有什么错?我想让你先说出那句话,又有什么错?”
“哭出来就好了。”
他的手触及她的长发,不敢轻抚。
关山月的额贴着他的下巴,泪水浸湿了他的道袍。
尘彦修长的身子站着笔直,由着她依靠。
关山月哭了许久,尘彦的心便乱了许久。
她的小脸在他胸口蹭来蹭去,尘彦揪着她的衣领向后掂了一步,似笑非笑。
“再蹭,罚你给我洗衣服。”
关山月抬起头看着他,猛地勒住他的脖子,浅浅地吻了一下。
忽然,身子被猛地搂紧,锁进一个炽热的怀里,他的唇很冷,像那夜江边的雪花,在她唇上融化,让人忘乎天地。
这是尘彦的初吻,也是关山月的。
他不敢看她,因为哪怕只是一眼,他就会拉着她共沉沦。
尘彦放下行李,牵着关山月来到桌前坐下。
他拿出披风为她系上,低声说道:“无论何时何地,都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关山月抓着尘彦的手臂撒娇:“都怪你气我!”
“这么爱哭,将来我若不在了,你这眼睛还要不要了?”
“闭嘴,我不准你死,你就不能死!”
“可我年长你许多,总会先走的。”
“你们修道的人命长的很,你看华阳真人,身子骨可好着呢!你不许丢下我!”
尘彦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声音低沉:“道法自然,顺天应人,山月你便是我的道啊!”
关山月笑着说道:“许是你前世欠了我,今生必须得还!走,陪我去观星!”
尘彦背着她的卦盘,带着纸笔,跟着她来了太白楼。
“你白天是故意躲在上面的吧?”
关山月话音未落,尘彦抱着她脚踏雕栏檐脊,飞上了太白楼顶。
两人坐在凸起的龙脊上,乾州的晚风是暖的,天边的月亮又大又亮。
“尘彦,我想问你一件事。”
“何事?”
“你是第一次和人亲嘴吗?”
尘彦有些害羞,可关山月的赤城让她感动。
“是,我十四岁入岑溪山,从未与女子亲近过。”
“我也是,难怪叶子岚能和他老婆亲那么久,这感觉太……”
尘彦捂着她的嘴喝止:“这话,你可只能在我面前说!”
关山月抓着他的手放下,痴痴地看着尘彦:“那,我现在想亲你,怎么办?”
“这,这……”
“你怎么比我的脸皮还薄?”
尘彦正襟危坐,看了看身上的道袍,摇了摇头。
“既已动心起念,是时候和这身衣裳道别了!”
关山月却说道:“你们整日躲在岑溪山里修炼,不与外界联系,依我看,若道心强大,应该顺应天道,入俗世,见俗世,体会了七情六欲,若还能悟出大道,那才是真正的得道!”
“难怪师父评价山月你天赐道心啊。”
关山月抓着他的胳膊说道:“你道心已乱,这道袍穿与不穿有什么分别?”
她声音婉转,明亮的双眸流盼遐迩。
晚风醉人,月光鉴心。
尘彦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碰上关山月的指腹。
萦绕指尖的悸动,牵着两颗动荡不安的心。
“尘彦,我~”
他的手轻轻抚着她的头,缓啮银舌。
关山月颤抖的睫上挂着泪珠,被他含着吻去。
他清瘦的脸颊温柔地在她耳鬓柔蹭,低声的说着喜欢。
迟来的回应,勾起关山月心底的委屈 。
“你明知我争强好胜,却死活不愿低头,我恨死你了!”
“山月,你真让人羡慕。”
“羡慕?我一个无人教养的野孩子,有什么好羡慕的?”
“羡慕你无牵无绊,爱得明目张胆,恨得一目了然。”
“你啊,就是想得太多了,凡事都憋着,明明喜欢却故作矜持,还妄想做我师父,好断我的念想是不是?”
尘彦看着她,宠溺的眼神里带着惊喜:“竟被你瞧出来了?”
“你别把我当傻子,我只是心眼没你和叶庚华那么多罢了。”
尘彦听到叶庚华,瞬间变了脸,抓着关山月的手说:“陛下一表人才,又钟情于你,还要娶你做皇后,此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