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不是愚笨之人,自己能猜到的事,林牧不会猜不到。
她走到林牧身旁躺下,从背后搂住了他的腰。
“抱抱。”
林牧回过头来,悲伤溢于言表。
“曾经我以为自己失身梅若生,明明对你动心,却不敢承认。后来,你我分隔两地,我看着漫山冰雪,无数次在想,只要能与你见面,管它什么明媒正娶,身家清白,我只想要你这个人,只想跟你厮守一生。林牧,无论母亲经历了什么,我相信,她的心里只有父亲一人!”
林牧内心的绝望与悲痛,击碎他的心。
他想起暗卫营调查林怀安死因时,曾记录他死前吞下了一张纸条。
直到此刻,林牧才明白,压垮林怀安的最后一根稻草,竟是自己。
他宁肯死,也要守住羽非晚的名节和林牧的身世。
姚府
“菱王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要事?”
“圣上病危,二皇子一旦上位,姚老将军你,就是下一个林怀安!”
“莫非菱王还想逆天改命?”
“我若有法子把薛家扳倒,姚将军打算站哪边?”
姚裴之面露愁容:“我谁都不站!我已经老了,儿子驻守边关,有家回不得,大女儿死于宫斗,你说我还争个什么劲儿?”
“你不争,旁人上了位,那薛占奎能容你儿子安心当这个骠骑将军?”
姚裴之饮了一杯酒,皱起了眉头。
菱王附在他耳边低语,姚裴之手中的杯盏掉在了地上,浑身战栗。
“此事可当真?”
“千真万确!我有铁证在手!就差姚将军一臂之力了!”
“你容我想想,此事关系重大,不可轻举妄动!”
“我还有事,将军好好想想,陛下的身子可不等人啊?”
菱王拂袖而去,姚裴之立刻把一家人召集到了书房。
姚丹姝睡眼惺忪,低声问道:“父亲,发生了什么事?”
“宛铖,你去把那瞎子叫来!”
“父亲!他有名字!叫墨青!”
姚丹姝嘟着小嘴生气,姚母扯了扯她的衣袖。
墨青跟着周宛铖一同来到书房,几人正襟危坐,静候姚裴之吩咐。
“宛铖,你带着你母亲,还有丹姝,拿我的调令,今夜就出城!”
“出城?去哪里?”
姚裴之踢了踢墨青的脚说道:“你不是要照顾柔嘉?如今考验你的时候到了!”
墨青跪在地上,认真应道:“请将军放心,我保证,一定照顾好她们!”
周宛铖愁眉紧锁::“父亲,您怎么办?”
姚母面色凝重,走到姚裴之身旁,抓着他的手,义正言辞地说:“我不走!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姚裴之推开她怒喊道:“常远!带他们走!”
常远破门而入,“夫人,快去收拾行李,换上粗布麻衣,马车已经备好,一炷香后到后院集合。”
周宛铖当机立断,拉着母亲回房收拾行李,姚丹姝却把墨青拉到了一旁。
“墨青,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心慌,感觉要出大事!”
“姚将军驰骋沙场几十年,他有他的使命!我们要做的就是保护自己,你要相信他!”
几人摸黑上了马车,连夜出了城。
而叶子君,却在风云变幻之时,高调回京。
他一身黑袍,身骑白马,伫立在朱雀大街。
昔日的茂王府,如今变成了菱王府。
他眼神迷离,脑海里回想起那年冬日,慕云一身红裙,牵着他在大雪纷飞的朱雀长街飞奔。
“是时候了结一切了!”
新帝昏死过后,被太医轮番救治,依旧昏迷不醒。
叶子君同四大监鏖战了两个时辰,杀出了一条血路。
他穿过了正阳门,大摇大摆走进了永乐宫!
禁军将他层层拦住,他却面不改色:“今日大喜,不宜杀生。”
他掌心运力,将众多侍卫击飞了数丈远。
太医们齐齐整整地跪了一地,薛燕掩面而泣,假惺惺地唤着陛下。
叶子君上前,看了看新帝枕边的木盒,知道林牧来过,他从怀里拿出真正的刺芒,打入了新帝的心脉。
新帝侧身吐了一口脓血,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叶子君,浑身震颤,恐惧地说道:“你,你,来人!给朕杀了他!”
“政南啊,见到哥哥,怎能这般无礼?”
薛燕见叶子君直呼新帝小名,又唤他弟弟,一脸惊愕。
皇后闻声赶来,见到叶子君,激动地上前问询:“子君哥哥?你没死?”
“我跟陛下有些私事要聊,烦请两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