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宫内
新帝躺在床上,皱纹横生,脸色苍白,低垂的双眼尽显疲惫。
他的后背毒疮遍布,瘦削的手腕如同枯木般干瘪,脉络清晰可见。
他呼吸微弱,努力地维持生命的气息。
新帝迟迟不立储,大臣们纷纷上奏,新帝却秘密召见了一个人。
寅时一刻
林牧穿一身侍卫打扮,被大太监岑威带入了永乐宫。
新帝被人搀扶着起身,挥挥手遣散了宫人,蹒跚着走到林牧身旁。
他枯瘦的手在他肩上捏了捏:“有几分林怀安的英朗!”
“可惜,他再也看不到了!”
新帝望着林牧充满仇恨的眼神,想起了羽非晚,情不自禁地拍了拍他的背。
“你长得还是像你娘多一些。”
“你唤我来,不是为了叙旧吧?”
“既然拿到了刺芒,为何不来找朕?”
“找你?等着被你杀人灭口么?”
“胡说!朕从没想过杀你!”
“没想过?你前脚放了我和我娘,后脚就派了大内高手追杀,在我面前,何需演戏?”
新帝终于明白,为何他给羽非晚寄了数百封信,直到她死都没有回音。
“林怀安常年驻军在外,若非朕护着羽非晚,你能平安出生?”
林牧从他口中听到母亲的名字,心中厌恶至极,鄙夷的眼神跃然脸上。
“你还有脸提他驻军在外?当年羌国与盛国厮杀数年,是谁连夺西北十几座城池?是!十年不归家,出生入死为你守住了江山!你若还有一丝仁义,就该在死之前,为我父亲平反!”
说罢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怒摔在地上。
“东西带来了?”
新帝不顾君王的礼仪,像一只恶犬,匍匐着爬到了木盒旁,笑着大喊:“天不亡我啊!”
“我知道,你一心想为林怀安平反,只要你能为我延长寿命,我写下罪己诏!”
“你常年服食丹药,病入膏肓,盼着你死的人可比救你的人多,你还敢与我谈条件?”
“你,你这混账!胆敢忤逆……”
新帝怒气攻心,当场昏死过去。
薛燕推门而入,见到林牧,绕着他细细打量:“还真是与她生得像!都有一双勾魂的眼睛!”
“见过贵妃娘娘。”
“立不立储,皇位都是我儿的,你若与我合作,明日罪己诏公布,新帝以死谢罪,我这条件,你可满意?”
“那娘娘想要什么?”
“把先帝的血书拿来,我保你林家百年荣光!”
林牧万万没想到,薛燕居然知道血书的存在。
可血书早已遗失,暗卫营寻觅数十年都没找到。
林牧双手环抱,胸有成竹地说:“娘娘手段狠辣,血书唯有放在林家,才可百年荣光吧?”
“跟你娘一样阴险!”
林牧飞出神捕索,将她双手捆绑,隔空飞出一道真气,击中了薛燕的膝盖。
“嘴巴放干净点!你不配提我娘!”
薛燕心思阴毒,笑着说道:“我不配?羽非晚那个贱货!装什么贤良淑德?爱晚亭怎么来的你不知道吗?对哦,那时候还没你呢!我可是见证了整个过程……”
林牧狠狠地掐住她的脖颈,双眼血红,“再敢胡说,我现在就杀了你!”
“我胡说?羽非晚服毒后,血管就会变蓝是不是?”
林牧双手颤抖,目瞪口呆,整个人好像神魂离体一般,僵在了原地。
薛燕趁他出了神,立刻闪到了一旁。
“那时候我刚进宫,正得盛宠,皇后送了多少女子,都不得君心,唯有羽非晚,老不死的一看见她,就跟丢了魂儿一样,若不是咱们这位贤良淑德的皇后娘娘,我竟不知,这皇宫禁苑,还有香魂引这种好东西。”
“闭嘴!”
林牧双眼泛红,拔出长剑抵在她的咽喉!
薛燕吓得花容失色,跪在地上求饶。
林牧心中怒不可遏,当下便要杀了新帝!
突然,苏槿破门而入,将林牧手中的长剑化作冰霜凝在原地,拽起他逃离了永乐宫。
两人回到林家密室,林牧彻底崩溃,整个人完全失控。
他含泪嘶吼:“我真该将他碎尸万段!”
“他还不能死,待爹爹冤屈平反,我随你一起砍下他的头!”
两人惊魂未定,薛占奎带着数百名禁军,把林家重重围住。
“林牧,快走!先活下来要紧!”
苏槿怕地下宫殿暴露,拉着他沿着密道向万安寺逃去。
薛占奎请了数十位工部精英,耗费四个时辰,才打开了林家密室。
一行人沿着密道一直追到了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