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被废,京中大乱,章伯奉命召集暗卫营回京部署。
林牧和苏槿则赶回迕远巷与叶子君谈判。
“你已经寻到刺芒了?”
“找到了,已经交给成先生带回迕远巷了。”
“这宝物究竟有何威力?真的能像传言说得那样起死回生吗?”
“刺芒是罱西族的圣物,此物可穿梭于人体经脉却不伤人,当年母亲为了保我性命,临死前对外宣称,将方法传授于我,但实际上连母亲也没有打开过刺芒。”
苏槿神色紧张,低声问道:“连母亲也不知?她不是罱西族圣女么?”
“当年罱西族被灭,母亲为了保护圣女安全逃离,扮作圣女的模样引开了追兵,真正的圣女已消失多年,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
“若是如此,只能将错就错,从未被证实的传言,尚且招致罱西族全族被灭,你应该听父亲的话,把刺芒毁掉。”
“毁掉刺芒不难,但有件事,我未曾告知于你。”
“何事?”
“爷爷当年发现了当今圣上篡位的证据,林家才招来灾祸,母亲把刺芒交给父亲,本想让他拿刺芒同新帝交换,保自己一命。”
“那为何父亲还会死?”
“新帝深知父亲爱护将士超越一切,拿数万蜀军将士的性命要挟父亲,父亲独自一人抗下了叛乱的罪名,含冤而死!”
苏槿紧紧抓着林牧的手,认真地说道:“君不仁,臣不忠,则可以霸王矣!新帝如此昏庸,必将遭到反噬!父亲的冤屈要申,可当务之急是先保住你的性名,你活着,林家才有希望!”
“我何德何能,得了你这样一位夫人!”
“那夫人交代你的事你可办了?”
“嗯?”
“金环蝮蛇啊!那可是只有蜀地才有呢!”
“抓了,都被我炼成蛇脂软膏了。”
他从包裹中取出药瓶交给苏槿。
“十年以上的雪莲花,雪山无根之水,金环蝮蛇脂、白玉龟甲、大鲵、霍山石斛、 红血竹灵芝、黄柏、冬珊瑚、熟半夏、番红花为引。如此一来,便只差霍山石斛了!”
林牧看着她把药方背得滚瓜烂熟,心里感动万分。
“槿儿,等回了迕远巷,咱们便成婚吧!”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与你成婚!”
他正襟危坐,双手与她十指紧扣,虔诚的目光里透着坚定和果决。
“其实,在我心里,那些都不重要了,雪山上的晚星,便是你我的见证。”
“可是还有阿婆呢,你不想让她看着你出嫁吗?”
“想,但你我尚有家仇未报!待我杀了那徐立,你为林家洗刷了冤屈,咱们一起回庆州举办婚礼可好?”
“好!”
“你不要觉得亏待我,我有母亲给的陪嫁手镯,又与你一起在林家祠堂拜过祖宗,横竖我现在已是林夫人了!”
她笑着打趣,企图卸下林牧心中的包袱。
迕远巷
两人回到迕远巷,已经是农历三月,万物复苏,草长莺飞。
林牧在苏槿的搀扶下,回到了青坞。
叶子君派桐老大亲自上门诊治,苏槿将自己收集的药材一一摆好,低声说道:“就差霍山石斛了。”
桐老大笑着说道:“我这儿刚好有!你说巧不巧?”
说罢从怀里取出两株品相完好的霍山石斛递给了苏槿。
苏槿激动地险些跳起来,“林牧……”
她言语哽咽,一时没控制住,趴在桌上哭出声来:“我做到了!你有救了!”
林牧起身,轻轻拍着她抽动的脊背安抚:“槿儿别哭。”
桐老大带着药材回去研制解药,苏槿不放心跟着他前去。
仁须坞
“这药方真的有用吧?”
“此毒在他体内多年,咱们先试一试,死马当活马医嘛!”
苏槿在一旁帮桐老大磨粉,称量,煎煮,不敢有一丝懈怠。
“当初他为了救你,险些把我这仁须坞给拆了,如今换你救他,有时候因果循环不信都不行啊!”
苏槿想起几年的林牧,红着脸应道:“好人总会有好报的嘛!”
林牧服药半日后,苏槿用袁子道教得法子,在他手指脚趾施针,将存留体内的淤血放出。
她看着林牧的手脚流出的血液变成了黑色:“已经这么严重了,你还笑着和我说不疼……”
林牧在自己的关节处施针,痛得他浑身颤抖。
苏槿从背后紧紧搂着他啜泣道:“不怕,槿儿抱抱!”
她的小脸埋进他的背脊,悄悄地落泪。
从午时折腾到了子时,林牧的手指、脚趾、关节开始渗出红色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