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尘把青坞学来的招式,全用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上。
她知道叶舒对她情有独钟,可那些被安插进府的漂亮丫鬟们,依旧在她心里埋下了危机的种子。
“世子可喜欢?”
“叫我叶舒。”
叶舒疯狂地在她身上攫取蜜意,卿尘双目紧闭,颔首蹙眉,咬着唇落泪。
词不成句道:“真怀念,在,在蜀地的日子……”
只因在那里,她只是是卿尘,他也只是叶舒。
叶舒,本名叶文舒,字尚武,菱王次子。
菱王是先帝叶禹臣最小的弟弟,只比新帝叶熙成大两岁,自小在蜀地长大,新帝登基后,才奉诏回京。
姚府
姚丹姝亲历了苏槿为林牧入宫偷大鲵一事,整个人消沉了一阵子 。
如今整日和嫂嫂周宛铖一起消磨光阴。
一日,两人正与京中的官家小姐们一同饮茶,周宛铖被菱王妃悄悄拉进了偏殿。
“宛铖啊,你姑姑近来可好啊?”
“回王妃,姑母可是将门虎女,昨日还与我一同骑马呢。”
“将门好啊,那个,丹阳郡主还没说亲吧?”
“这小姑的婚事我一个做嫂嫂的实在不便插手。”
“是是是,我就随口问问。”
周宛铖见她处处试探,生怕被套了话,赶紧寻了个由头走开了。
当晚回到家中,便去找了姚丹姝。
姚丹姝坐在桌前,望着闪烁的烛火发呆。
“嫂嫂这么晚找我何事?”
“今日在菱王府,王妃向我打听你的婚事,我未敢直言,莫非她听到了什么风声?”
“菱王?他那风流儿子,正妃都没过门,儿子都有了,他也配?”
“你先别急,等会儿我去问问母亲。”
“我自己去问!”
姚丹姝火急火燎地跑到了母亲的房中。
“母亲,我问您一件事,您不许瞒我!”
姚夫人笑道:“瞧把你急得?你问吧。”
“父亲是想和菱王府联姻吗?”
姚夫人忽然神色凝重:“你从何得知?”
“果然如此!那叶文舒儿子都有了,我才不要嫁给这样的男人!”
“傻孩子,那叶文舒如今可是圣上面前的红人,菱王又深得陛下器重,何况区区一个妾室,等你过了门,让他寻个由头送去别院养着,碍不着你。”
姚丹姝眼泪夺眶而出,气得直跺脚:“我不嫁!我就不嫁!”
“这事儿必须听你父亲的,咱们姚家之所以能站稳脚跟,靠的可不只是你父兄那点儿军功!”
“所以,就牺牲子女的幸福吗?”
“这点儿牺牲算什么?当初林怀安军功赫赫,何其风光?非要娶一个异族女子为妻,若他老老实实取了洛安王的女儿,林家也不至于落得那般下场!”
姚丹姝被母亲怼得哑口无言,拂袖离去。
她很清楚,联姻之事一旦昭告天下,便再没有回头路了。
于是悄悄溜去姚经国的城郊别院,偷了一匹马,赶在城门落锁前逃了。
这是姚丹姝第一次独自出远门,特意扮成男子,策马向西而去。
菱王府
“王爷,这衣服太紧了些,勒得奴家喘不上气了……”
一位丫鬟装扮的女子,被菱王按在书房的桌案上。
卿尘途经门口,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此等污秽之事,这两年她已司空见惯,抱着儿子去了花园。
王妃被人搀扶着来到她身旁,吩咐乳娘把孩子抱走,留卿尘单独谈话。
卿尘把孩子交给乳娘,半蹲着行礼。
王妃道:“坐吧,你我彼此生厌,倒省了寒暄。”
卿尘满脸不屑,冷冷地应道:“王妃有话直说吧。”
“我跟王爷瞧上了丹阳郡主,想让她做文舒的正妃。”
卿尘双拳紧握,长长的指甲在掌心抓出了血。
她声音微颤,压着情绪追问:“世子可知此事?”
“文舒没告诉你么?这事儿我早跟他商议过, 他也同意了,丹阳郡主身份尊贵,她若进了门,你先搬去别苑小住,待她与舒儿诞下子嗣,你再回来,这样对你对她都好。”
王妃的安排滴水不漏,她深知卿尘没有母家扶持,如今又有了孩子,若想在王府有一席之地,只能听她安排。
不曾想,卿尘虽钟爱叶舒,骨子里却清冷孤傲。
这两年为了稳固地位,与那些莺莺燕燕斗智斗勇,这种尔虞我诈,卑微讨好的日子,早已让她筋疲力尽。
她渐渐醒悟,自己爱的,只是十多年前,那个救自己于危时的纯净少年,而非菱王府的世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