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一咬牙切齿道:“然后呢?这群畜生!”
颜非再次被拉回了回忆中。
千钧一发之际,一把长剑穿破帐篷刺穿了佟瑞泽。
一位三十出头的女人走了进来,只见她掌心运气,须臾之间宝剑飞速回了剑鞘。
她把披风递给颜非,轻声说道:“别怕,跟我走。”
颜非跟在她身后,目光呆滞,像丢了魂一般。
其他几人闻声赶来,刀剑齐上,那女人一招移魂幻影,颜非还没看清招式,顷刻间所有人被她一剑封喉。
此人便是颜非的师父——莫岚筠。
“要是没有遇见我师父,我的下场会怎样?善良?善良只存在你这种衣食无忧的公子哥身上!”
“可你回了逍遥谷,遇见个功夫不好的,尚可续命几日,万一遇见个厉害的,岂非将自己置于十年前的处境?”
“我这命本就是偷来的,天不救我,我便自救!哪日老天爷若想收了我,我也认了。”
凌一突然想到,尘彦一直在暗中跟随自己,便试着唤他出来。
“尘彦大哥!”
“小师弟,唤我何事啊?”
尘彦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两人面前。
“你师父可有法子救她?”
“姑娘,可否搭个脉?”
颜非把脸扭向一旁,不搭理尘彦。
凌一冲过去拽着她的手腕不放:“快,给她瞧瞧!”
尘彦取了凌一一根头发,缠在了颜非的手腕上。
“医道有云:阳根于阴,阴根于阳,孤阴不生,独阳不长。无阳则阴无以生,无阴则阳无以化。”
尘彦一语道破二人阴阳血脉相伴相生的关系。
凌一焦急地问道:“可有解法?”
“从前,阴阳血脉的先人发现两者通婚,依靠阴阳调和可延续寿命,可此法有违天道,有些人为了活下去,不惜兄妹苟合,视人伦纲常于不顾,后来听说至阳一派出了个神人,自创了至阳神功,但练此功者需终生保持童子身,否则一旦破功功亏一篑。”
“可我的血也能压制她的寒证。”
“但最多维持不足十天。”
“所以要么我给她放一辈子血,要么我和她成亲?”
尘彦笑着应道:“正解!”
“那你就跟着我,我为你放一辈子血!”
颜非和尘彦面面相觑,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纯真之人。
“怪不得师父对你如此青睐,小师弟可真是罕见的璞玉天成啊。”
颜非不可思议道:“我就不信,这辈子还离不了他了?”
尘彦看凌一救人心切,笑道:“其实还有一个法子,岑溪山有一个独门功法,需你二人一同修炼,若能练成,可一劳永逸。”
“什么功法?比至阳神功如何?”
“玄清功法,此功法被师父收藏在岑溪山的藏书阁中,你二人可随我回岑溪山,以你们的底子,不出三月方能练成。”
尘彦目光狡黠,幡然醒悟:原来这便是师父所说的机缘。
“小师弟,我的任务已完成,岑溪山等你哦!”
尘彦仰天长笑,消失在夜色中。
凌一一脸认真地看着颜非:“要不,咱们去岑溪山一趟?”
颜非想起逍遥谷的孩子们,爽快应道:“去就去!我倒要看看这玄清功法有多厉害!”
两人达成共识,决定先跟林牧苏槿会面,将药引转交苏槿后共赴岑溪山。
两日后
周宛铖天不亮就派人去客栈接苏槿和林牧。
两人在车中等候周宛铖出门。
苏槿躺在林牧怀里,气息微弱,燥热的五月,她却不停地冒着虚汗。
林牧一遍又一遍为她拭去额前、鼻尖的汗珠。
苏槿拉着他的手,小声道:“别擦了,哪有主子侍奉丫鬟的。”
林牧抚摸着苏槿手上的玉镯:“你是我的夫人。”
“夫人,请上车。”
周宛铖身穿朝服,被丫鬟搀扶着上了车。
马车摇摇晃晃,苏槿每吸一口气,胸口刺痛难忍。
一个时辰后,马车在城郊停下。
周宛铖下车与姚经国告别,转身吩咐家眷:“我去万安寺给将军上一柱平安香,你们在此等候。”
她立刻上车,几人向万安寺奔去。
林牧和苏槿在万安寺后门换了另一辆马车,向杨柳亭出发。
凌一见到马车便立刻冲了上去,掀开门帘,见苏槿已经醒了,把大鲵制成的药粉交到苏槿手中。
“乖徒儿,都怪师父没用,没护住你。”
“我这不好好的嘛,回去休养一阵子就好了,小师父快上车。”
“我…我不能同你们一起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