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哥哥,我徒儿怎会得忧伤症?”
“许是少时经历了极度悲伤惊恐之事,伤了心神,又常年郁结无法释怀吧。”
凌一气得直拍桌子:“定是那禽兽不如的混蛋!”
林牧的心突然一蹙,仿佛被钢丝缠绕一般,绷得紧紧的。
“你知道?”
“每个进迕远巷的人,爷爷都会暗中调查,我偷看了她的密档。”
“此事不准在她面前提起,包括梅若生。”
“我徒儿那么喜欢你,林牧哥哥不会嫌弃她吧?”
苏槿悄然醒来,不由自主地抓着被角。
林牧回眸看了一眼床上的苏槿,长叹道:“她值得更好的人,走吧,别吵了她休息。”
从庆州到晋阳,沿途城郭稀少,两人吃完饭便出门采办吃食。
林牧把治疗忧伤症的药材交给药铺制成了药丸。
林牧拿着一个药罐进门,看到苏槿坐在大堂。
“虚热发汗,别坐在这儿,穿堂风最是伤身。”
苏槿转身上楼,林牧紧随其后,她脑中闪过林牧喂药的模样,脸颊红了一片。
刚走到门口,苏槿“哗啦”一声把林牧挡在了门外。
“病刚有起色就赶大夫走?”
苏槿打开门道:“许是在楼下着了风,有些冷。”
“有些冷?又发烧了?午时的药吃了没?去躺着,我来喂你。”
苏槿听到他说喂药,小脸须臾间变得绯红:“我自己来。”
说罢端起桌上的药一饮而尽。
“这是为你配制的药丸,每日睡前服用一颗,然后找我行针。”
“这是什么药?”
“你患有忧思症,若不调理,修行内功就止步于此了,今日好好休息,明日再启程吧。”
次日卯时,天还未亮,三人便驾车离去,向晋阳出发。
此去晋阳,需翻过两座大山。
山涧的凌晨寒气重,苏槿轻咳了两声,林牧立刻把自己的披风盖在她身上。
傍晚时分,三人抵达鸡鸣山脚。
鸡鸣山连绵起伏,重峦叠嶂,坐落于庆州与晋江的要道,因此环山凿出崎岖的官道,以便车马通行。
这里枝繁叶茂,物华天宝,常有飞禽走兽常出没。
三人驾车沿着曲折蜿蜒的山路上了山,寻了一个平坦处落脚。
苏槿尚未痊愈,趴在桌上小憩。
夜色弥漫,远处的山峦在月光下清晰可见。
四周虫鸣鸟语,仿佛在与满天繁星咿呀作语。
林牧轻声道:“这鸡鸣山常有野兽出没,今夜不要生火,大家一起在马车内将就一晚,天亮再做打算。”
凌一平日里放荡不羁,但紧要关头倒也听劝,他把马儿喂饱,乖乖进了车厢。
夜晚的山中阴湿寒冷,三人促膝而坐,裹着被子,畅聊了起来。
凌一问道:“林牧哥哥,你可曾有过理想抱负?”
林牧道:“少年时,我曾跟…跟一个将军学骑射,希望像他一样,成为一名保家卫国的将军。”
凌一笑道:“我想行走江湖,吃吃喝喝,做一闲散游侠,岂不快哉?乖徒儿你呢?”
苏槿曾经醉心写诗,若非是女子,曾梦想成为一位寄情山水的诗人。
“我想学好暗器和功夫,为家人报仇。”
“放心吧!等你调理好身体,我教你一套罕见的功夫!至于报仇的事嘛,包在小师父身上,我一人足以铲平那清风寨,到时候提了梅若生的人头给你!”
林牧狠厉地瞪着凌一,凌一顿觉自己说错了话,低头不语。
林牧从身后的暗格中拿出一本书,递到苏槿手中。
苏槿打开一看,是林牧整理的兵器图样,拆解方法、缺陷以及改良方案均有记载。“你若能将这本书学透七成,莫说是制造暗器,神兵利器,也不在话下。你还年轻,待你学有所成,凭自己的本事报仇才是真英雄!”
苏槿从两人身上感受到了江湖儿女的侠肝义胆,她感受到自己已成为江湖的一份子。
而林牧的那番话真真戳中了她的心,苏家的仇,一定要亲自报!
三人畅聊之际,殊不知危险即将靠近……
夜幕降临,山里升起潮湿的雾气,不远处传来悉悉窣窣的声音,原来是一只落单的狼,蜷坐在树丛中岿然不动。
凌一内力深厚,五感灵敏,率先察觉不对劲。
马儿感受到了危险,发出一阵嘶鸣。
那头狼个头不小,见马儿受惊,耐着性子观望。
凌一拉开窗子偷看了一眼道:“是一头狼!有这么大!”
那头狼见车上有人,仰头长啸,像是在呼唤同伴。
“它在喊帮手,一只我还能打,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