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州,春风居。
庆州于林牧和凌一而言,不过是途经之地。
但对苏槿,却是故地重游,因为这是她和姐姐苏芫一起长大的地方。
苏槿的母亲常蓉芝,曾是庆州城出名的闺秀,才貌双全,首屈一指。
庆州城无人不知,常家三小姐的美名。
苏少华随父亲经商,邂逅了常蓉芝,两人一见钟情,坠入爱河。
常家夫人不同意女儿外嫁,多次阻拦无果,苏少华更是为了她常住庆州两年,这才让常老夫人动摇。
可惜红颜薄命,常蓉芝嫁给苏少华才第三年,就因难产而死,留下两个女儿。
苏少华悲痛欲绝,意志消沉,恰逢苏家生意遇上变故,常老夫人挂念两个外孙女,就把苏芫和苏槿接到了常家亲自教养。
苏少华一心忙着生意,走南闯北,苏槿和苏芫直到十岁才回到苏州老家。
苏家遭难以来,苏槿流落迕远巷三年多,早已同外祖母断了联系。
她看着熟悉的庆州大街,心里说不出的酸楚。
庆州晨昏寒冷,午后却酷热难耐,苏槿专程为林牧选了一间背光的客房,凌一却不见了踪影。
原来是听说附近有座避暑圣地——岑溪山,自带山泉,听闻山上住着一个老仙人,道法高深,点石成金。
凌一上山后,找了半天也没见什么仙人,忽然看到一处山洞,里面传来潺潺的流水声,走进去查看。
“原来仙人是假,山泉才是真!”
凌一二话不说,脱光了衣裳跳进池中,闭目养神。
刚悠哉片刻,横空传来一老者的声音:“谁动了老夫的药浴?”
凌一顿生警惕,披上衣服出来寻人,不禁感叹:“好强的传音功!”
突然一白须老人悄无声息地来到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
凌一惊愕转身,此人虽已发须尽白,可面色红润,双目有神,尽显内力浑厚之象。
“你是?老仙人?”
白须老人捋着胡须笑道:“你这小子,倒会挑地方!”
“老仙人,真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是您的药浴,我再去找一处!”
白须老人单掌运力,把凌一推进了水池:“你我有缘,别浪费了好东西。”
凌一自问内力已是上乘,见他功夫奇高,顿时心生敬意。
“你这自小练就的童子功劲力霸道,你是否常感觉体内经络如泉涌般快速运转,片刻又恢复正常?”
凌一被他说中要害,连连点头。
白须老人又道:“这功夫可不好练啊,三年疏筋通窍,十年才可真气汇通。我瞧你已到了真气顺逆自如的境界,少说也得练上十二年了吧?”
凌一惊呼:“真是神了,您不会真是仙人吧?”
“哈哈哈哈,仙人算不上,顶多算个半仙。”
“老爷爷,您好像对我的功法十分熟悉。”
白须老人沉思了片刻道:“小伙子,你可姓叶?”
“晚辈凌一。”
白须老人了然于胸,笑道:“你既姓凌,与我便是莫大的缘分,老夫今日助你修为再上一层。”
说罢飞出十枚银针,打进凌一的体内。
凌一顿觉身上奇痒无比,紧接着冷热交替,一股真气从脚心顺着经络贯穿全身。
“尘彦!”
白须老人一声令下,一位仙风道骨的中年男子进来跪在了地上。
“师父有何吩咐?”
“拿一套干净衣服给他换上。”
尘彦匆匆离去,不一会儿拿来一套粗布衣服递给凌一。
凌一换了衣服,着急地问道:“老爷爷,您真厉害,我感觉五脏精气融于七窍,血脉运行通畅了不少!”
白须老人望着凌一,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那你如何报答老夫啊?”
“您有何吩咐,晚辈定当竭尽全力!”
“你这至阳血脉实属罕见,不如留下做我徒弟?”
“这…我答应过爷爷,不可拜他人为师。”
尘彦道:“多少人慕名前来拜师,师父都不收,你莫要犯傻!”
凌一整理衣衫,向白须老人跪下:“感谢您助我精进武学,还为我医治了旧疾,但我师父与我有养育之恩,教养之情,若我拜您为师实在不妥,您二人年纪相仿,若您不嫌弃,做我的干爷爷可好?”
“看来你我师徒的机缘还没到,替我带句话给你师父——屋梁洛月君子林。”
“凌一定为您带到!不知前辈您尊姓大名?”
“我就一闲散老头,快快下山去吧。”
凌一刚转身,想起林牧的毒,回头跪在地上问道:“晚辈还有一事请教,求您赐教!”
“小公子未免太贪心了吧?”
白须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