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王府丫鬟,跑来这儿做什么?”
“我陪夫人回京待产,中途遇上了劫匪,女侠,求求你救救我家夫人和那未出世的孩子吧!”
秦飞鸿抬看了一眼梅若生:“我可不爱管闲事,尤其你们官家人的闲事儿!你要管吗?”
“随你!”
“等下送你靠岸,赶紧去报官吧!”
“这里荒无人烟,等我找到县衙,我家夫人怕是早就…夫人说了,若有人相救,就拿这个作为报酬。”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枚成色绝佳的龙凤佩。
梅若生看到龙凤佩,当即红了眼,一把夺过去问道:“这是你家夫人的?”
“是。”
梅若生一眼便认出,这龙凤佩是成亲当天,他特意去库房挑选,送给苏槿的信物。
他没想到她会带上它离开,梅若生好似看到了一线希望,立即集结船上的弟兄准备营救。
他迫不及待想见到苏槿,心说即使她嫁了人,已为人母,也要再见她一面。
船上的探子来报,是云中寇干的。
梅若生与此人有些交情,立即派人送了拜帖。
一行人赶到寨子时已近凌晨,梅若生一夜未睡,依旧精神抖擞前去拜会。
不过数百丈的羊肠小道,他却感觉走了许久。
“云兄,好久不见!”
“梅公子怎有雅兴来我这粗陋的小分舵?”
“实不相瞒,听闻云兄昨日抢了一艘船?”
“梅兄消息真灵!我这还没捂热,就露财了?”
“云兄别误会,我只是受旧友所托,帮忙寻一个孕妇,还望您高抬贵手,放那夫人一条生路。”
云中寇倒了杯酒递给梅若生:“那娘们儿长得是真好看!就是讲话实在不中听!我一生气就把她给关起来了!你要保她嘛,人就给你了!”
说罢立即派人去带那妇人,梅若生没有耐心等待,直接跟去了地牢。
他双拳紧握,努力平复气息,他想过冲上去拥抱,想过牵她的手道歉,黯淡无光的双眼,瞬间亮了起来。
幽暗的牢房里一片狼藉,臭气熏天。
微弱的光亮穿过狭小的窗口照了进来,他瞧见一妇人靠墙坐着,露出纤细的脚踝。
梅若生的表情从紧张到失落又到释然:她不是苏槿。
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卿尘,摇身一变成了菱王府的世子妃。
梅若生上前为她松绑,带她上船,寻了女医为她诊治。
三日后,卿尘恢复了精神,梅若生支开了秦飞鸿与她交谈。
“不知这龙凤佩您是从何处得来?”
卿尘听到龙凤佩,一眼看出此人救她是冲着苏槿,笑着说:“这是我一位好妹妹送的,公子认识她?”
“她可是叫苏槿?你知道她在哪儿吗?”
“公子如此心急,我也不知你是她的仇家还是恩人?不能轻易将苏妹妹的消息透露。”
卿尘一副为苏槿担忧的模样,轻易获取了梅若生的信任。
“实不相瞒,她是我的夫人,因一些误会分开了,还请夫人告知她的下落。”
“可苏妹妹从未与我提及她成过亲,而且,她在迕远巷做的也不是良家女子的行当。”
“迕远巷?前阵子我去寻人,那青坞的老板说并无此人。”
“他?想必苏妹妹已经难逃魔掌,成了他的榻上红人了。”
卿尘用心歹毒,想到苏槿曾那般羞辱自己,内心早已满是记恨。
梅若生额上青筋暴起,捏碎了手中的酒杯,碎片夹带着鲜血,淅淅沥沥地滴在衣服上。
“公子别动怒,苏妹妹是经过了命运之轮的筛选,和迕远巷签订了契约,非死不得出,那青坞老板定是贪图苏妹妹美貌,故意将她藏起来!”
听了卿尘的话,梅若生更加确信是苏槿打伤了自己,她还在迕远巷,于是决定再次出发寻人。
秦飞鸿有些失落,她怕梅若生一片痴心感动了苏槿,临行前,悄悄给林牧寄了飞信。
立春时节,迕远巷的天亮得也早了些。
林牧正在筹备上京的事,想趁此机会探寻刺芒的下落,找到父亲去世的真相。
苏槿和他已经两个月没有说话,她十七岁生辰那天,林牧派人送去房中的长寿面,她一口未动。
幽冥殿
巷主盯着台下的林牧许久不作声。
成先生在一旁发问:“此去京城,往返数月,青坞的大小事可安排好了?”
“巷主放心,青鸾作为青坞的大管家,日常琐事都能应付。”
巷主缓缓坐起,吩咐成先生为林牧准备足够的舒经散。
“姚家常年驻兵西北,保家卫国,此去也替我送一份贺礼。”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