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她被冠以水性杨花、淫荡无耻的名号。
没有人知道,她也曾是个高风峻节之人。
苏槿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并没有真正的强大,无非仗着林牧的偏爱步步为营。
她冷漠地同他划清界限,毕竟,一个人的真心不该被利用。
月黑风高,竹林里阴风阵阵,苏槿席地而坐,却无法凝聚心神。
她轻松一跃飞上那棵树,试图让寒风吹散心中的迷惘。
忽然,一张黑网从天而降,顷刻将苏槿兜住挂在了树上。
“一个人坐那儿干嘛呢?”
东方灵秀站在树下,双手叉腰,看着苏槿发笑。
“灵秀姐姐?”
东方灵秀松开锁扣放下了苏槿,拍着她的肩道:“借了你的点子,如今这网结实多了,少主呢?没跟你一块儿?”
“他在接待郡主。”
东方灵秀发觉苏槿脸色不好,打趣道:“苏姑娘吃醋了?”
“哪有?”
“走,上去聊聊!”说罢拉着苏槿回到了树上。
“灵秀姐姐,真羡慕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我就是跑腿的,少主让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这些年也没个休息。”
“可你功夫好,又自由,不像我只能被困在这儿。”
“欸?不对啊?我明明给那李昌彦送去了密信,他理应来寻你才是。”
“你见过昌彦哥哥?”
“昌彦哥哥?叫得这么亲热,真替我家少主不值。”
“是林牧让你…”
“不然呢?除了他谁能使唤我?这李昌彦真是不靠谱!”
“也许听说我流落青楼,就放弃了吧。”
“不是谁都像我家少主这么开明,苏姑娘可要好好把握哦?”
苏槿没有接话,东方灵秀猜想两人闹了别扭,搂着苏槿的脖子道:“送你的礼物可喜欢?”
“喜欢。”
“其实也是少主他……”
苏槿打断了东方灵秀,语气坚定:“家仇未报,不是谈儿女私情的时候。”
“谁规定报仇不能谈情说爱了?”
“我和他不可能了。”
东方灵秀一脸无奈:“罢了罢了,还以为这次回来,能改口叫你少夫人呢!”
“好了,我们不提他,姐姐帮我瞧瞧我新做的暗器可好?”
苏槿把自己制作的梅花刃递给了东方灵秀,东方灵秀把它套上手腕,按动机关,“嗖”的一下,五支飞箭快速飞出,击断了面前的树枝。
“速度可以,威力差点意思,你试试用弯刀,短箭易躲,伤害又低,弯刀飞旋而出,不易躲闪。”
“原来如此,待我回去试试。”
姚经国回京备婚,改道迕远巷接姚丹姝一起回去。
林牧和姚经国多年未见,两人彻夜畅谈。
“子岚,我大婚你一定要来。”
林牧看着杯中的酒,眼神惆怅:“此事还得巷主应允。”
姚经国笑道:“我早料到了,专程给他送了请柬,他已答应我派你出席。”
“离京十几年,忽然要回去,居然有些不适应。”
“放心,我暗中派了骁骑营保你周全。”
翌日,林牧回到密室,发现苏槿趴在桌上睡着了。
看着桌上她绘制的神捕索图纸,大为震惊。
苏槿从没有拆解过神捕索,就参透了内在的结构,还改进了神捕索攻击性差的缺点。
林牧被她巧妙的设计吸引,当年卿尘照着图纸学了两个月,方才悟出章法。
卿尘是用红绳作为载体,银链穿织,虽然隐蔽但只能防守。
苏槿发誓要做一个杀人的利器,锋利无比,可割咽喉。
她计划用天蚕丝织成细索,用上等丝铁拉成细丝藏匿其中。
如此一来,既能保证韧性收放自如,又能巧妙地镶进鎏金锁扣,化作手环隐藏。
苏槿揉了揉眼睛醒来,夺回了图纸。
林牧找出当年卿尘画的手稿放在了一旁,纸张早已泛黄皱褶。
苏槿瞥了一眼,一脸不屑,转身进了秘阁。
卿尘做暗器,只追求美观,缺乏实用性。
当年她制成的神捕索有重大隐患,林牧不愿砸了天工手的招牌,这才将其追回。
林牧坐在桌前饮茶,两人一个里,一个在外,谁也不理谁。
苏槿气恼他心里念着旧人,却故作深情。
林牧认为苏槿一心复仇,对自己全是利用。
两人谁也不肯退让,僵持了一整个冬天。
午夜时分,乌蒙河上起了雾,船上的彩色长幡和红灯笼若隐若现,投影在河面上,泛点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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