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坞雅间
凌一抱着几坛酒推门而入。
“这品酒大会真是越来越乏味,每次都是天盲哥哥夺第一,一点悬念也没有。”
苏槿坐在窗边没有接话,神色异常。
“乖徒儿,陪为师喝顿酒吧?”
想到自己技不如人,没能杀了梅若生,心里烦闷得很。
苏槿接过一坛醉红尘,大口喝了起来。
“你别只顾着自己喝,来!干杯!”
师徒两人喝了整整七坛醉红尘,苏槿趴在桌上,悄无声息地落泪。
“原来人难过的时候偏偏喝不醉。”
“乖徒儿,你哭什么?谁欺负你了?小师父替你出气!”
苏槿压抑许久的悲痛涌上心头,哇哇大哭,声音响彻四周,寒意刺人。
林牧在密室没找到苏槿,立刻跑去天一坞寻人,一向沉稳的他,步伐慌张,心乱如麻,刚走进天一坞,就听见楼上传来苏槿的哭声。
林牧直接飞上二楼破窗而入,见苏槿穿着男装和凌一抱头痛哭。
于是上前扛着苏槿回了密室,留下凌一抱着酒坛胡言乱语。
丑时已过,参加品酒大会的人散了大半。
林牧抱着她,走在迕远巷的长街上,仿佛回到了三年前。
寒风刺骨,苏槿打了个寒战,鼻塞而壅,呼吸不济。
她像只酣睡的猫,在他怀里蹭了又蹭,小手抓着他的衣领,冰凉的指尖戳在他的胸口,痒痒的。
也许是一刹那的恻隐之心,又或是梅若生口中的“夫人”乱了他的心神,林牧竟有一丝不舍涌上了心头。
苏槿半醉半醒,扯着林牧的衣袖不撒手,嘴里小声喊着“爹爹。”
“成何体统!”
林牧一声呵斥,惊得苏槿一个激灵坐起。
她抬起朦胧的醉眼,双眼泛红:“都是你!什么人都救,你根本不知道他有多可恨!”
林牧心里难受得紧,想到苏槿当时求他不要赐药,自己非但没听进去,还把她数落了一顿。
苏槿一把扯下林牧腰间的香囊摔在了地上,哭着骂道:“你们都是坏人,都不安好心。”
林牧犹豫了许久才开口:“你…真的…和他成亲了?”
苏槿却倒在他怀里睡着了,直到第二天下午才迷糊着醒来,想到自己打伤了梅若生,立刻跑回青坞打探消息。
她刚进后院,看到林牧在练剑,打算悄悄上楼,背后却传来他的声音。
“梅若生你可认识?”
苏槿愣在原地,背脊阵阵发凉,皱着眉道:“迟早有一天我会杀了他!”
“流星镖没少让他受罪。”
苏槿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却不敢回头看林牧。
林牧又想起梅若生那句“夫人”,一阵酸楚溢上心头。
他飞身跃上二楼,挡在苏槿面前:“你这算不算谋杀亲夫?我可听那梅若生管你叫夫人。”
苏槿盯着他面具下犀利的眼神,心里五味杂陈:羞愧?愤懑?尴尬?
她自己也不清楚,她只觉得有些怕,怕林牧知道她与梅若生的事。
“夫人?一无官府造册,二无婚书聘礼,我不认识此等盲流!”说罢跑回了房间。
苏槿从未像此刻这样讨厌自己,躲在房中啜泣:为什么?为什么再见到他还会感到羞耻?明明犯错的是他!为何我要感到羞愧?”
林牧不顾噬骨之毒的反噬,强行催动内力,将苏槿的啜泣听得仔细,心跟着她揪成了一团。
他来到苏槿的房门前,驻足了许久,刚想敲门,哗啦一声,苏槿双眼红肿,站在他面前。
“事已至此,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在清风寨被他强娶,还……”
她说着说着眼泪不争气地流出,忽然被林牧推进了房,转身抵在了门上。
他摘下面具丢在地上,抬起她的下巴,强有力地吻了上去。
林牧觉得自己疯了,可他不想,也不愿再被理智裹挟。
他只知道,此时此刻,他想把她占为己有,什么强娶,什么夫人,统统滚到一边!
苏槿被林牧揽进怀里热烈地索取,快要喘不过气时才停下,转而与她额贴着额,鼻尖蹭着鼻尖。
他灼热的呼吸里带着潮润,柔软的唇埋进她的颈窝里,烙下一团绯印。
丝丝麻麻的疼带着温柔地试探:“永远不要回头看。”
她的睫上挂着泪,反问道:“你能陪我走多久?”
林牧方才催动内力遭到反噬,浑身似蛊虫啃咬,额上青筋凸起,脖颈向外渗着血。
此刻的他忽然意识到,没有能力的守护毫无意义。
“对不起,打扰了。”
林牧颤颤巍巍地拉开门离去,苏槿也没有挽留。
他的心意,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