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老板,青乐那个死丫头,她打我!”
“去找青鸾!”
林牧话刚出口,想到苏槿的处境,唤住了月蓉:“去偏厅等着。”
青坞偏厅
苏槿跪在地上,一言不发,月蓉在一旁故作可怜。
林牧正襟危坐道:“青瑶你来说,究竟怎么回事?”
“苏妹妹在大堂打扫,月蓉在楼上讥讽苏妹妹被叶公子抛弃,苏妹妹恼了,二人就起了争执。”
青鸾站在一旁,疾声厉色:“即便起争执,青乐一个杂役,怎能动手打月蓉?”
月蓉趁势拱火:“是啊,我这脸还怎么接客啊?这死丫头下手太狠了!”
林牧转动手上的杯盏,抬头看了苏槿一眼。
“你就不替自己辩解两句?”
“打便打了,没什么好辩解的。”
她的眼神像伺机而动的猛虎,狠厉决绝。
林牧有心维护,苏槿却将他逼到窘境。
这时,青瑶突然站出来替苏槿澄清:“这也不能都怪苏妹妹,月蓉的话说得实在难听了些!”
林牧嘴角上扬,道:“有多难听?学来听听。”
青瑶学着月蓉拿腔捏调:“哟?这不是咱们青老板精挑细选的花魁吗?怎么沦落到,做起扫地丫鬟了?莫不是残花败柳装清纯,被人识破退货了?”
林牧听到残花败柳,蹙了蹙眉道:“月蓉?你在质疑我选人?”
月蓉吓得花容失色,立刻跪直了,连连说着不敢。
苏槿察觉林牧有意袒护,顺势服软道:“也不全怪月蓉姐姐,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既然二人都有错,那就一起罚,月蓉暂缓待客,罚月银两月,青乐除了清扫大堂和庭院,今日起,负责我的住处。”
众人皆瞧出林牧明罚暗保,不敢出声。
苏槿每天傍晚都会煮上一壶清茶端去庭院。
这日,她像往常一样,刚把迷药倒进去,背后忽地传来一声呵斥。
“你在做什么?”
苏槿转身看着凌一,想起他那日走火入魔的样子,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见过凌…”
凌一不等苏槿把话说完,隔空一记焚心掌,打得苏槿口吐鲜血,当场昏死过去。
半炷香后,林牧回到青坞,走到二楼转角,余光瞥见院墙下的苏槿。
他快速上前,探她气息微弱,脸上已不见血色。
于是轻轻掀开她的衣领,快速瞄了一眼,赶紧脱下披风,裹着她去了仁须坞。
“桐老大呢?”
“师父忙着诊治病人,现在没空。”
林牧将苏槿放在桌上直冲内堂,却被桐老大拦在了门外。
“青老板太心急了吧,不知是谁病了?劳您亲自上门?”
桐老大斜眼瞟了瞟桌上的苏槿,甩出两根银针,封了她的心脉,上前观望。
“焚心掌?”
林牧有心替苏少华保下唯一的后代,沉思了片刻道:“钱无所谓,人我要活的。”
“凌少爷要她死,我哪敢救?”
“你不是想要我娘的行医手札吗?救活她,我让她亲自送来给你。”
“哎,你…你这不是难为我吗?”
桐老大回头看了看内堂,凌一端坐在内,无奈地点了点头。
苏槿醒来已是三日后的凌晨,看着一旁端坐的林牧,想起下药之事,心里有些愧疚。
“我和这迕远巷定是八字不合,自从来了这儿,好像一直在受伤。”
“把药吃了。”
“你又救我一次,就因为我是苏少华的女儿?”
“我父亲曾受过苏伯伯的恩,你就当我为了还人情。”
苏槿捧起药一饮而尽,低声问道:“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叶舒不会带我离开吧?”
“我也是打宝当日,才认识此人。”
“那卿尘假死的事,你早知道了?”
“嗯。”
“这些年你为救她脱困,寻觅替身,如今遭她背叛,也是报应。”
“你倒是聪明。”
“聪明有何用?也只能被困在此,受制于人。”
“苏家已经没了,在哪儿不一样?你为什么急着离开?”
“我要去杀人,杀很多人。”
“可你连功夫都没有,能杀谁?”
“没有不能学吗?我今年十四岁,学十年够不够?若不够,那就学二十年,反正我这辈子也只剩这一件事了。”
林牧看她一腔热血,忍俊不禁。
“你不信?”
“信。”
“那为何发笑?”
“我羡慕你有仇人可杀。”
林牧黯然神伤,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