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叶舒竟以家教森严为由,拒绝带苏槿离开迕远巷。
她不甘心,缠着叶舒闹了许久,叶舒为了脱身,许诺十日后派人来接她。
作为迕远巷第一个被留下的花魁,苏槿成了大家眼中的笑话。
人们对她议论纷纷,传她身子不干净被客人嫌弃。
更有甚者,说当晚看见林牧也进了房,一女侍奉两男。
聪慧如她,早已猜到叶舒的十日之约只是敷衍,苦心筹划数月,功亏一篑,苏槿万念俱灰。
迕远巷外 春兰居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卿尘眼中含泪,扑向叶舒的怀里,双手紧扣他的腰。
叶舒捧着她的脸,亲吻她湿润的睫。
“十年了,卿尘,我终于救你出来了。”
他轻含朱唇,相思之情化作绵绵爱意,搂着她肆意攫取。
“我好想你。”
卿尘娇声低吟,喘息不停。
叶舒的唇在她脖间啃啮:“我也是!”
二人十指紧扣,胸乳相抵,如胶似漆,仿佛天地间只剩他二人。
青坞
凭苏槿的美貌才情,即便留在青坞,也能做个上等的清伶人。
林牧却有心护她,准了她做杂役的请求。
一日凌晨,她正在打扫庭院,突然被人拿匕首抵住了脖子。
“带我去…找林牧。”
苏槿仔细一看,是个清瘦女人,她腹部中箭,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苏槿为她换上杂役的衣裳,背着她去找林牧。
长街雪花纷飞,苏槿瘦弱的身板,连拖带扛,总算把她带到了密室门口。
林牧已经睡下,忽然听见门外哐哐当当,于是起身开了门。
“灵秀!”
林牧把东方灵秀抱到石桌上,吩咐苏槿打水。
“待会儿我拔箭,你就立刻捂紧了,记住了?”
“嗯。”
苏槿全神贯注,还是被溅了一脸血,她第一次感受到,人血是温热的。
东方灵秀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夜里,睁眼就看到苏槿在一旁守着。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不知姑娘叫什么?”
“我叫苏槿。”
“你我还真是有缘,上次我救你,这次你救我。”
“上次?”
东方灵秀摇头笑道:“不重要,总之谢姑娘了,你没有功夫,背我很累吧?”
苏槿看她英气逼人,小声问道:“姐姐,学功夫难吗?”
东方灵秀道:“难是不难,苦是真的苦,你想学?”
“嗯。”
东方灵秀想起卿尘的前车之鉴,不敢轻易相信苏槿,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这细皮嫩肉的,学武就算了。”
两人正在寒暄,林牧推门而入:“你跟我来。”
苏槿看着两人进了秘阁,起身去收拾茶案。
“不出少主所料,奸细是卿尘。”
“想不到防来防去,家贼难防。”
“少主,这位苏姑娘是?”
“他是苏少华的女儿。”
“苏伯伯的女儿?难怪,她小时候我还抱过她呢!”
“苏家只剩她一个了,是个可怜人。”
“您是想?培养她加入天工手?”
“聪明是真聪明,但不会功夫有些可惜,再看看吧。”
两人出了秘阁后,苏槿已经打扫干净密室,走到林牧身旁道:“青老板,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嗯,明日不用来了。”
苏槿独自走在风雪肆虐的长街上,手脚冻得没了知觉。
她抬起头看着漫天雪花,心中无限惆怅,自言自语道:“爹爹,女儿该怎么办?”
突然一个黑衣人将她拉到一旁:“叶舒吩咐,若想离开,在林牧茶水中放这个。”
苏槿还未来得及追问叶舒何时来接她,那蒙面人就消失了。
次日戌时,林牧在青坞的后院抚琴。
苏槿在一旁清扫落叶,听他的琴声婉转凄凉,似孤雁翱翔。
忍不住道:“这灵动的《平沙落雁》,竟被你弹得如此哀怨。”
一曲作罢,苏槿上前斟茶,林牧看了她一眼,苏槿心虚地低下了头。
想到叶舒允诺带她离开,还是把茶递给了林牧。
“你来青坞多久了?”
“快半年了。”
“我来了十四年。”
林牧喝完茶有些乏力,伏在琴上酣然睡去。
秋风萧瑟,苏槿叫了两名杂役,把他抬进了房。
他的呼吸声很浅,苏槿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他究竟是何模样?
她掀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