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边陲,出关之后就是沙漠,偏偏南边又有条大河经过,所以春天风沙大,夏天又常发洪水,官员到这儿一两年就想尽办法调走,椅子都捂不热,更无心打理了。
说起自己家的事,葛春跟竹筒倒豆子一样,但聊到镖局主家的事,她就只是嘿嘿一笑,一问三不知,只一个劲夸顾长君英明能干,武艺高超,押镖从没出过问题,待下边的人也好,从来不乱发脾气。
这话说的,那肯定是有人爱乱发脾气了。
我伸着脖子往车队最前面看,问:“那马车里是谁啊,我看顾镖头和宋总镖头都在外头骑着马。”
葛春也不大清楚,“好像是这批货的主家小姐吧,我看见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姑娘,上马车的时候也寒着脸,不大高兴的样子。”
“还有个事……”我扒着货箱往后看,“我总是听到箱子里有动静,是运了什么活物吗?”
“不能吧,我不知道里头装的什么,但要是运活物,镖头她们肯定得提前说。”葛春也往后倚,凑近了箱子听声音。
我的手轻轻往下一压,把原来闪着一条缝的货箱盖得严实合缝。
不一会儿,箱子里就传来急促的敲击声。
葛春被吓了一跳,赶紧把缰绳递给我,自己去掀开箱盖。
“小少爷?!”
箱子里面空无一物,只坐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男,长得很是清秀,唇红齿白的,此刻鬓发凌乱,满头是汗,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俊俏的眉目间满是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