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她厉声道。
“是我。”黄健枝往前走了几步,有些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我刚想事情忘了神,吓到你了吧?”
“哦,没事。”陈春草松了口气,心里疑惑她刚才好像没发现那里有人。
黄健枝眼神闪烁,“对了,锅里还有热水,你们累了一天,可以去舀点水擦擦身子。”
“多谢。”
等回到屋里,方护娣已经离开,陈春草惊讶地发现床板,桌子都被擦得一干二净。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饼子,她这饼子是陈妈一早做的,虽然有点噎人,但绝不会刺嗓子,味道还不错,也容易饱,想了想,陈春草又掏了两分钱出来。
“我拿这个饼子就成,钱不用,这有些多了。”方护娣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饼子,强硬挪开黏在钱上的视线。
陈春草索性将钱塞她怀里,“红红姐,方便聊几句吗?”
“啊,可以可以。”方护娣捏着钱,眼睛亮亮的。
“不过今天天色已经不早了,我明天再来找你。”
“没问题。”
从方护娣屋里出来,白欢喜弓着背,披着发,耷拉着脸,两手无力地甩着,还带着一身臭味默不作声地从陈春草身边经过。
……
“活见鬼了真的是。”陈春草隐隐有点担忧未来的日子。
她也懒得收拾,草草擦了擦,便将吃的都收进空间,被子一盖,一觉到天亮。
“砰砰砰!”
天还微微亮,老知青已经麻溜地起身收拾。
陈春草赖在床上不想动弹,其实她醒的挺早,但是昨天走了好几个小时,她的两条腿还是有点酸软。
“叩叩叩”
“谁?”陈春草有气无力地喊着。
“春草,是我。”方护娣小心翼翼地啃着昨晚陈春草给的饼子,一脸满足,她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饼子了。
“门没锁,进来吧。”陈春草懒洋洋地摊在床上,估摸着现在五点左右,她不着急,反正今天不上工,就是供销社也没这么早开门。
“你今天不上工可以去多买点粮食备着,你别看每月发的补助挺多,等干个几天活,你就会发现根本不够吃,刚来的时候,我经常饿的半夜起来灌凉水。”
“行,那我等会多买点。”
“对了,你一定要结伴去镇上,也不要两个,太少,最好一群人去,也别跟村里的婶子们去。”
陈春草顿时来了精神,麻溜地坐了起来,“这是为什么?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是,是那些婶子的腿脚太快,你赶不上。”方护娣想起她从前跟着一位婶子去镇上,脚都快走冒烟了,同前面的婶子还差上一大截,大早上,天也没亮全,给她吓得直接哭着跑了起来。
陈春草一脸受教,认真地点点头,看着方护娣的背影,她悠悠叹了一句,“真精神啊!”
等老知青都去上工,陈春草才端着牙杯往外走。
后厨的王亚丽蹲在地上,珍惜地喝着饭盒里的稀粥,脸上还挂着些许水珠,她看见陈春草有些拘谨地站了起来。
“早上好。”
“早上好。”陈春草友好地点点头,随后刷着牙不急不缓地往菜园子里溜达了一圈,竹篱笆上的冬瓜藤缠的欢快,往底下一瞅,冬瓜已经长的跟小水桶似的,估摸着过阵子就可以收了。
除此之外,园子里就属茄子和辣椒最多,细长的茄子看着很是水灵,辣椒这几天估摸着也要摘了,角落里还种了一溜小葱。
“你要不要蒸饭,我再加点柴。”王亚丽拎着干净的饭盒,有些羡慕地看着陈春草手里的牙刷。
“不用,我等会倒点热水就行。”
“那好,我先走了。”王亚丽笑笑,习惯性地低着头离开。
陈春草将昨天孙婶给的竹筒烫了烫,倒了满满一杯热水,不得不说赖大爷做的竹筒还真不错,杯子里里外外磨得光滑,没有小刺,还带个竹盖。
她揣着竹杯往客厅走,迎面遇上眼圈泛红的周泽卿,褪去锋利,还带点呆。
!!!
这简直是一件相当惊悚的事情!
周泽卿也有些意外,眼神迅速冷了下来。
对味了。
陈春草满意地离开,她没想打招呼,别人不动,她不动。
回到屋里,陈春草开了罐麦乳精,迅速泡了杯。
奶香浓郁,喝着不会很甜。
一杯麦乳精加上上次吃剩的半个包子,完美。
陈春草惬意地摸了摸肚子,开始整理东西,她将一些日常需要的都往箱子里装,反正来的时候,两麻袋,一拎包,别人也看不出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
“陈知青,要去镇上吗?”徐芳霞一消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