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路漫漫,久渠安冉。
宫墙秽语,闱帘依幕。
宸阙殿
看向这宫闱红墙,这一次却是如此的压抑,令人极其不适。
当初入宫,她从未有此等不适之意。
如今,只要踏入这皇宫,脑海中便会浮现那日的场景。
倏然,赫连烨便是察觉她的手倏然抽离,抬眸一见便是已经到了宸阙殿。
见她如此,心中倒是甚是知晓她在害怕何事。
甚是为其担忧而道之:“你若是害怕,本王现在便是与皇兄……”
“既然都已经来了,便没什么好害怕的。”她并非害怕,而是与他一同前来,却是自己一人前去,她心中担忧的是他如此想,而非皆因赫连宬。
不过,这个皇宫中有她的一个噩梦罢了。
原以为,这一切都会过得风平浪静,她只是一个替他人买卖的细作,却不曾想,会有人因自己而死。可偏偏此人,还是她的亲人。
他们三人好不容易团聚,却又是阴阳两隔。
她如今只想恢复记忆,可偏偏梓桐对于这件事终究还是只字未提。
“本王在殿外等你。”他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她。
“不必了,王爷还是回烟雨阁等着便是。这皇宫中诸多,怕是一个流言蜚语,都会传遍整个宫中。”这一路入宫,这宫中的人嘴上倒是呼唤自己一声宁王妃,可背地里还是说道一番罢了。
双眸与他一对视,不知方才那番话可有令他不悦。
毕竟,赫连宬将自己叫入皇宫,显然便是说与赫连烨。他这番用意,早已在赫连烨面前是昭然若揭。
上前拉着他的衣袖,轻声道来:“臣妾可是为了王爷着想,王爷可不能辜负了臣妾的一番心意。”
“本王这不是担心……”见她这双坚毅的双目,根本便是劝不动她。无奈之下,亦只能作罢。“
算了,既然心意已决,本王便不强求与你。”
君歌见他这每走一步,都回眸看之。那般不舍、不愿的举止,她亦只能决然的进去。
皆因她知晓,赫连宬所找自己所为何事。
此举,非比寻常罢了。
赫连烨见她前去,才安然地转身离去。
骤然停下脚步的他,见得一人向他前来,不曾任何停留从旁离去。
“本宫相与宁王好好谈谈。”
听之,赫连烨再一次缓缓停下,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他并未思考,也未曾犹豫,亦只是示意一番后,二人便是相距而走。
带着进入黑屋中的君歌,此处她并非没有来过,亦是在那时便是得知,梓桐一直在背后帮得赫连宬办事。
所有剿灭墨芸阁的圣旨,都是他们二人伪造,他们二人亦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从淮王的手中夺取兵权罢了。
漆黑之地,总有一盏烛火照耀着一处。
不过他们兄弟二人,皆是在如此漆黑之处挂着姐姐的画像。
不知为何,他们二人从未真正爱过姐姐。如若真爱,亦是未曾见到他们发狂的模样。
越是往里走之,亦是能见到姐姐的画像一直看向着自己。
每一次她都想忘记那一幕,可偏偏还是忘不了。
微微欠身道:“君歌参见皇上。”
“朕在此处恭候你多时了。”
恭候?
看来,他此次倒是特意在此处等着。
如若不是,那面前的那盏茶,便不会饮之。
“皇上叫君歌前来,为何要让宁王知晓?”
听之,赫连宬尤为不屑地轻笑着。
他还为叮嘱,倒是一番质问着自己。
怪不得,贵妃总是说她胆大妄为,未曾将任何一人放在眼里。
如今他身为帝位,竟敢有人不曾怕之。
不过这件事,他是故意让赫连烨知晓。他已经允
诺赫连烨将君歌赐之,心中更是明白,君歌是自己的人,无论所做何事皆是听他自己所言。
赫连烨没有任何反驳的权利,毕竟如今的他,只不过徒有虚名的宁王的称讳罢了。
挑着眉宇,极其安然地看着眼前这幅画,指尖抚摸着画中人,亦是感觉,她就在自己的眼前。如当初那般,含情脉脉地相看着。
“怎么,朕叫你入宫,宁王不能知晓?”
阴翳的声音,游荡在这极其空旷之处。
听得他这番言词,显然便是故作为之。
强忍着心中的怒意,浅然一笑而道之:“君歌是宁王妃,是皇上亲自所赐给宁王,如若私下与皇上相见,定会惹人非议。”
非议?
这非议,他是从未怕过。
一旦有人知晓,她便是会被他人唾弃之人。孰轻孰重,她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