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出现,吓了胡芯儿一跳。
看到她清澈的眸子里雾蒙蒙,水汪汪的,委屈的模样就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
登时,牧腾声音放软了些。
“你回屋去,等一下我来做饭。”
胡芯儿一喜,连连点头。
“穆队长,你真是一个好同志,及时帮助同志解决困难,大家真应该像你好好学习。”
牧腾:他后悔了刚才的形容,看她这侃侃而谈的模样,先前种种倒是有装的嫌疑。
不过胡芯儿也没闲着,把自己房子的火烧着,毕竟比起“冻肉房”,她宁可忍受一下手上的刺疼。
牧腾把荆芥弄好,给她拿来,放在炕边上,就出去了。
胡芯儿自己掺了点热水把手洗干净,这才把药抹上。
每抹一下,她就打一个哆嗦,刺挠的疼,能疼到心上。
她抹好就出了屋子,走向简陋的厨房。
天空落下帷幕。
厨房的墙上挂着马灯,微弱的光让视线都模糊起来。
胡芯儿冻的总感觉有鼻涕,唇上翻贴在鼻尖上感觉了一下,干干的。
那就是没有鼻涕,不过她还是吸了吸,进厨房,背靠在墙上。
牧腾往灶坑里填了一把树枝,站起来,揭开后大锅。
一股香甜的玉米味
传来,胡芯儿吞咽了一下。
“你做了玉米粥?”
牧腾不答,灯光的照射下,他的影子印在墙上,很高大,很安全。
胡芯儿对于他的不答,也没觉得尴尬。
家里有三个女人,老弱病残的,让他一个男人做饭也着实不容易。
“我手都这样了,那明天上工怎么办?”
她又想了想,“你们村里有没有那种要算账或者需要整理的材料,写文章也可以啊。”
“要是做这些,或许我的手还能用用。”
“明天跟车去卖棉花,你去算账。”
牧腾重新盖上锅盖,开始切土豆块。
胡芯儿仔细想了一下,不是不允许买卖的吗?
不过她才不会问这么容易引起怀疑的话题。
玉米粥,炒土豆块。
胡芯儿都是用勺子解决的。
第二天早上,依旧是牧腾做饭。
酸菜粉条小米饭。
胡芯儿只觉得喉咙都干涩的厉害,为了不饿肚子,她还是强迫自己吃了一碗。
“穆队长,今天你不去吗?”
牧腾掀起眼皮瞅了她一眼,“你要做什么?”
“要是你去的话,我想给咱咱们改善一下伙食,要是不去就算了,省的被人说三道四。”
这口气,分明就是把他划分到了自己人
里。
牧腾抿抿唇,神色冷清。
“收起你那不该有的心思,出了事别指望我管你。”
“我不就是想买点米面油吗?这可是生存的必备品,毕竟我在这还没口粮,买点东西也不过分吧!”
牧腾收起碗筷,敛去自己先入为主的尴尬。
刚才他还以为这个娇小姐又想进食堂吃顿好的去。
下乡就是学劳动人民的艰苦,要是还带那些小资的陋习可不好。
“今天我去,要买什么你自己把票带好。”
这男人,早说不就好了。
大队部,知青已经集合,又开始分配一天的任务。
胡芯儿跟在牧腾身后,他走哪跟哪。
牧腾回头看了眼知青队伍又看了眼胡芯儿。
眉尾挑了挑,对外边的狗子道:“给村长说一下,胡芯儿的手……手过敏了,今天就和我一起。”
他的声音不高,却醇厚,外边的人听得清清楚楚的。
知青们立马就议论开了。
“凭什么,她一个新来的,就可以干这些轻松的活。”
“就是啊,什么手过敏,该不会是装的吧!”
“村长,你们可不能厚此薄彼,这住进队长家里,待遇也不一样了。”
言下之意就是傻子都能听得出来,分明再说胡芯
儿和队长之间关系不清不楚。
“都住嘴,你们能耐了,连队长的舌根都敢嚼。”
牧原山呵止住众人,走进房里。
他看了眼胡芯儿,小姑娘娇滴滴的,是个年轻小伙子都稀罕,外边的人这么说倒是也不无道理。
不过他相信牧腾,相信他不会为美色所动,更不会给谁走后门。
要不然也不会有“阎王队长”的称号。
“怎么回事啊?”
胡芯儿见他问牧腾,刚才外边的话她也听到了。
不等牧腾回答,她就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