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高升,一片透明的灰云遮去了大半月光,如笼罩着曼妙少女身姿的薄纱。
霓虹灯如银河群星闪烁,比白日更加繁华。
超跑奔驰在宽阔的柏油马路上,发出的低鸣好似野兽咆哮。
流畅炫酷的车身留下残影,让过往的行人惊叹又痴迷。
苏杳单手支着下巴,车窗反映出她绝世侧颜,一双灵动的双眸紧锁男人的神情。
商闫薄唇微抿,明明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顺利进行,此刻却瞧不出半点喜色。
想要询问的话哽在喉咙,她犹豫了下,到底没有询问出声。
庄园,灯火通明,堪比标志性建筑物的城堡高高耸立。
苏杳端着摆盘精致的夜宵,
推开书房的门。
男人正低头坐在办公桌前不知沉思些什么,连她靠近了都没察觉。
“饿不饿?晚餐也没有吃多少。”
苏杳将手中的餐盘放在桌面上,顺着男人的目光看到他手中照片。
是一张全家福。
照片中的商父商母看不出半点被岁月蹉跎的痕迹,十分般配,恩爱异常。
只是他们身前站着的小男孩,眉眼都不似商闫,细看更像是五官还没长开的商沢。
“阿闫…别太难过。”
头顶的灯光在苏杳眼底流转泛着丝丝的疼惜,温情脉脉。
“阿泽离世不到一年,商沢就因为五官与阿泽相似被我父亲领养回了家。”
商闫提到自己这个没
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嘴角上扬。
苏杳从他唇边上扬的弧度,感受不到半点笑意,反而是置身冰窖的寒冷。
“原以为他的到来会缓解我和父母之间的关系,没想到……”
商沢的野心从幼时便暴露无疑,从中挑拨他和父母的关系。
栽赃污蔑、离间甚至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嫁祸于他。
最终导致叶母精神崩溃进了疗养院,商父难掩失望,颤抖着手指将他驱逐出家门。
原本幸福的家庭分崩离析。
商闫想起他对自己无所不用的手段,哪怕被赶出家门后仍不肯放过……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商沢模仿阿泽的一言一行,心安理得地坐享其成,甚
至对商氏集团起了觊觎之心。
更过分的是,他暗中派人挖坟掘墓,撒了骨灰推到商闫头上。
这是商闫的一处心结,就像被钝刀慢剐已经腐烂的伤口,疼痛蔓延至深难以愈合。
“今天不过是让商沢身败名裂的开始。”
商闫深邃的眸光迸出冷淡的光芒,淬出的阴冷让人浑身颤栗。
苏杳望着商闫,眼底难言心疼之色。
她抿了抿唇,终究什么都没说,伸手轻轻拥住了他。
以前,所有的痛苦他都是一个人承受。
从现在开始,不一样了。
她会一直陪着他。
窗外,一道红色的闪电划破天际。
刚刚的云雾层层叠加,这挡住了天幕仅存的光
亮。
后半夜,商沢披着一身疲惫不堪回到老宅。
商父早已经等候多时,背靠着他站在一副油画前,多年沉淀的气场如沙场上泛着寒意的兵器。
“回来了?事情处理的怎么样?”商父的嗓音低沉又波澜不惊。
商父消息灵通,显然知道了发布会上发生的一切。
“父亲,对不起……都是商闫……哥哥他,他对我有怨恨,我没想到他竟然六亲不认。”
男人语气平淡,没有什么情绪,商沢却听出了他的不虞,心中一惊,顿时眼尾泛红,眉眼处透着几分委屈。
“竟是商闫一手策划的?”商父听到商闫的名字,眼睛微微眯起,眸中蛰伏着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