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过蒙蒙亮,万俟珀就被敲门声吵醒了。
他一脸怨气的推开门,看向敲门的小厮问:“什么事?”
“万俟公子,谭相喊您起床去施粥。”
“施粥?”
谭连识真是疯了,这么大清早就让他起来做些好人好事?
小厮点头:“是的,元姑娘已经在正厅等您了。”
万俟珀刚要关门的手打了个转,“待我穿戴整齐,本公子一向喜欢做这些好人好事。”
他可对那个小公主太好奇了。
……
沅安芷在正厅不过等了片刻,就看到万俟公子施施然的来了。
没想到谭连识没骗他,这公子果真起的这么早。
她笑着迎上去:“辛苦万俟公子了。谭相说万俟公子乐善好施,有你在,今日施粥应该会顺利许多。”
万俟珀脚步一顿,差点摔倒。
谭连识,说他,乐?善?好?施?
施粥的摊子支在知府宅邸不过百米的地方。
那是主道,背靠大片农田,来来往往的百姓一眼就能看到。
何知府说的没错,益州百姓确实起的早,晨时不到就有不少人排队到这摊前讨一碗粥了。
沅安芷给百姓盛粥,万俟珀抱胸在一旁站着,如今他已经打了两个哈欠了,这差事实在是太无聊了。
他看着边上卖力举着粥勺的沅安芷,眼睛一亮,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殿下同谭连识认识多久了?”
“嗯……有几个月了,是年初的时候认识的。”
“啊,几个月啊。”
沅安芷点头,她忙着施粥,没品出万俟珀话语里的特殊起伏。
万俟珀无聊的用脚尖碾底下的沙土,问:“殿下想不想知道谭连识小时候的事,我全都知道。”
沅安芷看着白粥的热气顿了下:“万俟公子同谭相关系很好吧?”
万俟珀一脚把面前的小石子儿踢走,理所当然道:“那当然,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可是他唯一的最好的兄弟了!”
沅安芷沉默了,这句话怎么就好耳熟。
她突然想问问谭连识,到底谁才是他唯一的最好的兄弟。
难不成谭连识小时候是遇到一个新朋友,就和他信誓旦旦的说你是我最好的兄弟,这种人吗?
她有点好笑的垂下眉眼,“那万俟公子就和我说说吧,谭相小时候的事。”
不过半个时辰,沅安芷就发现了,谭连识这些好兄弟真的都很能说。
万俟珀小嘴叭叭了不知道多久都不带重复。
他口中的谭连识要比申林成口中的还年幼一些,应该是来相府之前的事了。
除了谭连识小时候抓了只麻雀想当宠物养,结果绳子没拴牢跑了,以及过年的时候想帮忙贴对联但是够不着这类孩童稚拙的事情外,其余和申林成说的没什么两样。
都是温书习字一类板板正正的事。
沅安芷揉了揉有点发酸的手腕,好奇的问:“没有什么别的事了吗?比如小时候特别喜欢的东西?”
“特别喜欢?”万俟珀脱口而出,“有啊,谭连识小时候很喜欢他朋友的妹妹。”
沅安芷怔忡一下,眼里闪过讶异。
万俟珀一下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也愣住了。
“也…也不是特别喜欢,就是好朋友之间……也不对…就…他那是……”
万俟珀看着面前的沅安芷,又回想起自己说的那个朋友的妹妹,支支吾吾半天没说个明白。
沅安芷低头继续施粥,她没觉得万俟珀说的有什么不对,小时候大家不都喜欢同龄的小朋友?她当时也很喜欢太子哥哥来着。
只是怎么没听过申林成说起这个朋友和妹妹的故事,谭连识进相府后就很少和以前的朋友来往了吗?
万俟珀悄悄打量,发现这小公主好像没在意那什么朋友妹妹的故事,松了口气转移了话题。
“殿下这次匆匆赶来益州,是要给谭连识过生辰吗?”
沅安芷表情一僵,转过头看他。
万俟珀还在絮絮叨叨:“他也真是倒霉,生辰快到了偏偏被派来益州赈灾……”
“生辰?”
“是啊。”
万俟珀转头对上沅安芷的表情,思维变得迟钝:“啊,你不知道啊?”
沅安芷摇头,她不仅不知道,她甚至忽略了谭连识也是要过生辰的这件事。
“何时是他生辰?”
“大后日,廿五那天。”
沅安芷垂眸思索了片刻,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一声尖叫。
“凭什么人人都多半勺,只有我不足半碗的粥?”
沅安芷蹙紧了眉头,尖叫声是摊子前的一位妇人发出的。
她认得这妇